李漢年心裏快速地回憶著自己近一周來的所作所為,他很有把握自己所作所為應該沒有什麼把柄會落在丁恩澤的手裏。但是,丁恩澤從來都沒有這麼突然單獨召見過自己,最多也隻是陪著上司鄭如存一起挨訓而已,那麼,眼前在這隻老狐狸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呢?
第二天晚上,李漢年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突然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處座,站長吩咐您馬上去他辦公室!”
“他有說什麼事嗎?”李漢年的眉毛一挑。
“沒有,總之叫您馬上去,他在那兒等您。”秘書的話中沒有一絲漏洞可以讓李漢年嗅到點什麼。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夾起公文包就走出了辦公室。
李漢年心裏快速地回憶著自己近一周來的所作所為,他很有把握自己所作所為應該沒有什麼把柄會落在丁恩澤的手裏。但是,丁恩澤從來都沒有這麼突然單獨召見過自己,最多也隻是陪著上司鄭如存一起挨訓而已,那麼,眼前在這隻老狐狸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呢?
等來到三樓丁恩澤的辦公室門口時,見門還緊緊地關著。李漢年意外地發現,這一次和自己一起被召見的竟然還有一個人,正是眼前一臉茫然的鍾向輝。
“向輝兄,站長也找你?”
“那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鍾向輝也是一頭霧水,他雙手一攤,頭一歪,做了個不可思議的手勢,“我下午剛見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呀。”
兩人麵麵相覷。
過了幾分鍾,門內傳出了丁恩澤的聲音:“進來吧!”
鍾向輝和李漢年一前一後走進了辦公室,站在了辦公桌前,畢恭畢敬地問候道:“站長!”
丁恩澤一臉的笑容:“坐吧,今天臨時找你們兩個來,有一點私事相商。”
“站長,您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鍾向輝虔誠地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
“沒事沒事,一點私事而已,不是什麼黨國大事,你們不必這麼拘束!”丁恩澤微笑著擺了擺手,緊接著歎了口氣,臉色也變得有些難堪了起來,“我這還不都是為了小女的終身大事啊,自從她留洋回來後,可把我給愁壞了,女大不中留!你們兩個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又尚未娶妻,所以……”說著,他的臉上又流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你們看,能不能幫我這個老頭子一點忙呢?小女條件也是挺不錯的,我也不會虧待他的!”
話雖然沒說下去,但是意思卻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眼前兩個年輕人中,丁恩澤要挑一個來當自己的女婿。
鍾向輝愣了一下,還沒有開口,李漢年倒是很從容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歉意:“站長,真的很抱歉,本人在天津時已經定下一門親事,過幾天就會來上海完婚,父母之命,請站長海涵。依我之見,還是鍾副站長年少有為,又是令千金小時候的青梅竹馬,想來般配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這短短的幾句話倒是說中了丁恩澤的心思,其實麵前的兩個年輕人中,自己最看重的就是鍾向輝,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又怕鍾向輝拒絕,所以臨時想到了把李漢年一起找來。如今何不順水推舟?想到這兒,丁恩澤感激地看了李漢年一眼,然後轉頭問道:
“那,向輝,你就回去和令尊商量一下,你看怎麼樣?擇日完婚?”
看著一臉喜氣洋洋的丁恩澤,鍾向輝的心裏是有苦說不出,丁恩澤的女兒丁嘉惠可不是她父親口中所說的那個大家閨秀,人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就是依仗著自己的老爸是一把手,位高權重,從來就沒有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裏過,從小是見過幾回,卻並沒有留下過什麼好印象,如今要做自己老婆,鍾向輝打心眼兒裏不願意,可是拐了一眼身邊低眉順眼笑臉相迎的李漢年,看來是指望不了他了,沒辦法,隻有先勉強答應下來再說:
“好,我今晚回去就稟告家父!”
丁恩澤滿意地點點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得到自己心愛的門生的允諾,他總算是卸下了心頭的一個大包袱。
離開丁恩澤辦公室後,鍾向輝和李漢年肩並肩走出了保密局大樓。大樓外,早就已經華燈初上,不遠處的百樂門舞廳也已經門庭若市,各種各樣的霓虹燈廣告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使得夜上海所獨有的迷人風韻在悄悄地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