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管家帶著小丫鬟們將江振房中的被褥全部換新,又認真潑水打掃,打開窗戶通風,騷臭味消散了許多。
古管家唯恐哪裏收拾得不幹淨,一遍又一遍檢查,到了傍晚,聞著異味散的差不多了,古管家才去請長公主。
古管家尋到花廳回話時,李嬅恰好在用晚膳,李嬅厭惡江振,她可不想一見到江振,便將吃進去的飯食都嘔出來,她吩咐古管家先退下,說晚些再去江振房裏。
定華長公主府的這對表麵夫妻再度見到彼此時,天已經不早了,夏夜裏,夏蟲此起彼伏喧囂鳴叫,屋裏屋外燥熱煩躁。
齊峰見識過駙馬爺的癲狂,不由得擔憂李嬅,想陪著李嬅進去,以便保護,李嬅卻有足夠的自信。
李嬅既不同意齊峰陪她進去,也不同意甘棠陪她進去,她獨自麵對江振的狼狽樣,“聽說你想見本宮?”
“你不是也想見我?否則你不會來。”江振滿不服氣地瞪著站在床邊的李嬅,口齒清晰,張揚自傲。
“看來,你真是好的差不多了 ,枉費他人擔憂。”
“夫人擔憂為夫,為夫深感榮幸。”
“別叫那些話,叫人惡心!本宮怎麼會擔憂你,本宮隻想取你性命!”
李嬅扯了扯綁在江振手臂上的那圈繩子,繩子很緊,被捆縛著的人很難掙脫,朝外拉扯的人也難以把繩子拉開。
李嬅鬆開手,因惡心了李嬅,江振的得意還殘留在唇邊,“長公主殿下準備何時放了我?”
“本宮打算一直綁著你,直到你死。”
“就算你想這麼做,陛下也絕不容許你這麼做。”
“有了靠山,到底不一樣。”
男人周遭還是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李嬅扇著重明鳥團扇朝窗邊走去。
“古俊生應該已經同你說了,本宮上了折子,自請禁足,白公公不僅上門宣旨,還提點古俊生,陛下希望駙馬早日康複。”
江振得意地哼哼,李嬅厭惡地瞟了江振一眼,而後繼續看向窗外,幾隻飛鳥掠過藍天白雲,渺小卻自由。
“你的腦子,不過如此。怪不得被個瘋子捆在床上。”
“你以為你就是有腦子的?你還敢光明正大養男寵,養小白臉?你怎麼不裝可憐裝到底,裝到一半不裝了?”
江振惱羞成怒,急得就要跳起來,隻不過,繩子綁得太緊,他被牢牢桎梏在床上,任他用盡多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他至多也隻能讓床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本宮如何做,那是本宮的事,有些人可不一樣。宮裏的公公就算來勸上一百遍,乃至陛下親自來勸,本宮不想放了他,他永遠都隻能被困在床上,做一輩子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