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兩個男子,李嬅一個也不曾見過,兩個男子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都穿著深色衣裳。
拿著火折子照明的寬頜方頤,另一位是長臉,生著一雙小眼睛。
李嬅以皂紗帷帽遮麵,正對兩個男子,雙手朝後關上房門,那兩個男子也不清楚李嬅的身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李嬅。
“你是冷先生的徒弟嗎?請以真麵目示人。”
從屋裏走出來的並不是冷先生,而是一個神秘人,拿著火折子那一位抬了抬手,試圖用火光照亮黑紗之後的麵龐,奈何黑紗有些厚度,還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們來做什麼?不知晟京城有宵禁嗎?端王府就算閑置不用,也是皇家禁院,什麼人都敢來嗎?”
李嬅一手彎曲在腰間,撥弄劍穗上的青玉。
“你不敢自報身家,倒反問我們,冷先生呢?我家掌櫃呢?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寬頜方頤的男子往斜前方走了幾步,李嬅抬手攔阻,“你二人從哪裏來?為何會尋到端王府來?”
“你又來端王府幹什麼?你是誰派來的?”長臉小眼的男子也往前走,李嬅握住刀鞘,長劍橫在她身前。
神秘人“傲慢無禮”,寬頜方頤的男子動了氣,“你想趁人之危,謀害我家掌櫃的嗎?你敢行凶,我一定和你拚命!”
另一位先離李嬅的劍遠些,再從背後摸出一對魚尾熊背的子母鴛鴦鉞來,“冷先生是個正人君子,他怎麼會隨便把掌櫃的行蹤告訴別人,冷先生怎麼可能不準我們進去!珩哥,不必廢話,這人不是好人!”
要動手?
沒想到深夜探望羅逸笙,還要活動活動拳腳。
李嬅不緊不慢、笑聲恣意,“你們的掌櫃,可是姓羅?”
“我家掌櫃姓什麼,與你有什麼相幹!”寬頜方頤的男子拔出掛在腰上的匕首,下定了某種決心。
“羅掌櫃私自做消息買賣,誰知他是不是通敵賣國呢,你們不如趁早去舉報他。立個首功,萬世榮耀”
“休得汙蔑!我家掌櫃隻與他國做正經生意,從無倒賣消息之說。”
“跟著這麼個掌櫃,能有什麼前途?你們不如盡早改邪歸正,幫我端了他的傳家酒樓,追究起來,朝廷還能從輕發落。”
“你想得美!”火光靠近,晃了李嬅的眼睛,李嬅說:“傳家酒樓能撈出不少油水吧,舉報有功,你們想想法子,也能跟著分一分。”
“你們也要為自己的前途做計較,跟著他能有什麼出息?傳家酒樓這種地方,早就被朝廷盯上了,早些退步抽身,你們也能保全自己。我給你們指條明路,讓你們為朝廷建個大功,聽不聽?”
“聽個屁!”
“誰他娘的聽你胡說八道!你要真是朝廷的人,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我們絕不會幫著你陷害我家掌櫃的!”
神秘人“刻意挑撥”,兩個男子再不忍耐,雙雙迎戰。
兩個男子先後一左一右殺來,寬頜方頤的男子使匕首直奔李嬅麵門而來,李嬅預判匕首軌跡,身子向後一仰,躲開刀刃的同時,她的足尖不留情麵地朝男子的小腿掃去。
男子吃了痛,黑燈瞎火,他手裏的匕首不知掉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