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前,大漢國,豫章王府。
老王爺於前些年去世,小王爺繼承爵位,成為新一任豫章王。
在外界看來,新任的這位豫章王多少有些好色——除了正室夫人外,身邊的侍妾還有七八個。不過叫外人不解的是,豫章王身邊那個叫十七的丫頭,明明最是絕色,這王爺卻遲遲沒有將她納作妾室,隻是養在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
除去這十來位夫人,豫章王府還養了不少歌姬舞姬,王爺沒事兒就混跡其中,日子過得也算自得——畢竟他隻是個富貴王爺,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日子自然滋潤。
變故發生在王爺二十三歲那年。
這一年皇帝駕崩,死時不過二十二歲,尚未有子嗣。
豫章王被群臣推舉為了新一任皇帝,進長安繼位——皇帝並非沒有兄弟,隻是年紀都不小了,難為權臣掌控。豫章王很清楚自己被選作皇帝的原因,畢竟外人隻道他清狂,這樣一個人最適合做木偶,由權臣在背後操線。
豫章王沒有拒絕,他心中有抱負想要施展。當然他也不能拒絕,因為繼任詔書是目前地位最為尊貴的、先皇的皇後所下。
豫章王遵從詔書從封地出發趕回長安,先為先帝發喪,之後繼皇帝位。像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狂,明明是前往長安發喪,豫章王還是帶了歌姬百人,一路上飲酒作樂。豫章王如此,群臣自然有不滿者,上書先皇後欲問責者不在少數,但都被朝中最有權勢的那位翟大人壓下。
先皇身邊的四大輔臣:一人是目前最有權勢的翟大人;一人係先皇後現太後之祖父,可惜已被翟大人打壓,流放在外;一人已是風燭殘年,膝下無子;還有一人即是豫章王妃之父,不過手中已無權勢,徒留虛名罷了。
豫章王為先帝扶柩發喪後,敬先皇後為太後,府中各侍妾封婕妤、封夫人,唯獨沒有立皇後。豫章王此舉在外人的解讀或是為拉攏翟大人,以示妥協,畢竟翟大人能力排眾議將他迎上帝位,自然也能有辦法廢了他這個傀儡皇帝。
隻是豫章王心裏想的卻不止於此——皇後不皇後的非他所想,亦非她所欲,但百年後與他同穴的卻必是皇後。十年前遵母命娶來的女子,隻是他名義上的妻;他希望有朝一日,皇後這個位子,他能給自己心裏的妻。
他想與她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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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也即曾經的豫章王爺,名劉加頁,是大漢國第六位皇帝。
這位皇帝登基後荒唐事做了不少,但都被翟大人壓了下來,因為這位皇帝對翟大人很是順從。翟大人奏什麼準什麼,還將翟家不少人升了官。
皇帝這麼做,迷惑性極強,一時間連翟大人都沒有發現皇帝私下還在籌謀些別的。可惜風平浪靜的日子維持不過兩年——皇帝第一次忤逆翟大人的意思,是他要皇帝娶他的女兒做皇後。
兩年的韜光養晦,皇帝自認仍不是翟大人的對手,他沒有十成的把握從翟大人手中奪權。可是他不能再等了,如今朝中群臣以翟大人馬首是瞻,不可不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知道翟大人換姓江山的心思,但既然翟大人提出立自己的女兒為後,便是驗證了翟大人的野心依舊勃勃。
皇帝不想要這至尊之位,是翟大人硬塞給他。但既然他坐下了,就要坐得問心無愧,就要護大漢國江山不被奸臣所控。更何況,他還要堂堂正正迎娶自己愛的女人為妻。
兩年時間,皇帝在朝中培養了自己人,不多,但是忠心。平日皇帝與這些大臣就是靠皇帝身邊那個小丫頭十七往來傳遞消息——十七武功高強,進出宮闈甚至不會驚動大內侍衛。
問題出在翟大人六十壽禮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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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表榮寵,也為安翟大人的心,皇帝親自去翟府賀壽。當然,皇帝不止賀壽那麼簡單,要不藏在隨從中的小丫頭也不會一不留神就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