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田連元評書小八義 上》(10)(1 / 3)

獨闖野蟒川鏢客顯示英雄膽

會戰綠林客家傳金槍見神威

牛老七穿著開襠褲由打野蟒川跑出來了。見了徐文彪之後,建議徐文彪寧走十步遠,別走這一步險。徐文彪聽到這裏,看了看他的開襠褲,心想,看來給他開襠的這位,可是一位能人高手。講說這個分寸,刀使得這個巧,這個妙,這個俏,沒有一定功夫,到不了這一步。徐文彪暗想,自打去冬到今春這一段時間,我沒有保鏢路過此處,沒想到又出來這麼一些強盜,我得會會這個強盜。如果我就此掉轉車頭,繞道而行,別人會說我興盛鏢局的徐文彪,押著鏢車沒敢走野蟒川。我徐文彪的牌子是多年立起來的,這麼一來就等於把我這牌子給砸了。徐文彪思索了一會兒,瞧了瞧王老五和牛老七,說:“你們兩個人,覺得要寧走十步遠,不走一步險,今天我偏偏要走這一步險!”

“那當然啦,徐鏢頭,您要帶頭走的話,那肯定萬無一失。不過那得您在前邊走,我們呢,趕著鏢車在後邊跟著。”

徐文彪說:“好,我在前邊催馬而行,你們押著鏢車跟我拉開一定距離,跟著我隨後行進!”

“是!”這工夫徐文彪由打馬上一抬腿,把亮銀槍摘下來了,雙手一端這條槍,用槍纂一磕馬的後座,帶頭就走進了野蟒川。當徐文彪走出去有那麼幾百米遠的了,王老五、牛老七看看距離差不多了,吩咐鏢車:“走!”

牛老七吩咐眾人:“掌握速度啊,跟咱們徐總鏢頭得拉開了一定距離。”

這倆人現在已經成驚弓之鳥了。各位有所不知,行走山野之間,這沒看見人,比看見人還害怕。看見人知道怎麼回事啊,沒看見人,總覺得這周圍帶點邪氣。這些跟在後麵的鏢客們心裏都不免嘀咕,野蟒川是不是鬧妖怪啊,不知道這裏藏著哪位高手,這人的身法怎麼能這麼快呢?

徐文彪在前邊催馬走,心裏沒信鬼神。徐文彪心想,我明白了,野蟒川這個人是高來高去的一個飛賊,來無影去無蹤,手底下非常明白。越是這樣,我就越要見見他。這匹馬往前走著走著,徐文彪一抬頭就看見那個歪脖鬆了。

一到歪脖鬆這兒,王老五、牛老七在後邊下意識地給鏢車下道命令:“慢著!”“籲!”所有鏢車停住了。“瞧瞧!”

徐文彪一低頭,這馬由打歪脖鬆底下就過去了,他的帽子也沒掉,周圍什麼動靜也沒有。徐文彪過去之後,回頭示意後麵的王老五、牛老七:“走!”

“哎!”王老五答應一聲率隊跟上。王老五瞅瞅牛老七,牛老七看看王老五:“瞧見沒有,咱倆在這兒過,連掉帽子帶開褲子。你看人家徐達官在這兒一走,什麼事都沒有。這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啊?這賊啊,他也怕大蔓兒!”

“什麼?賊也怕大蔓兒?”

“那可不!”

“大蔓兒”是綠林中的黑話,這“蔓兒”,就是枝蔓兒。俗話說,根深蔓長葉子多,七藤八杈爬滿坡。說明一個人的影響力大,這就叫“大蔓兒”。徐文彪是總鏢頭,也是個“大蔓兒”。

“看見沒有,他過去沒事?”

“沒事咱們就趕緊走吧,快!”眾鏢客押著車跟著也過了歪脖鬆了。

過了歪脖鬆,就看徐文彪在頭前騎著那匹馬繼續往前探路,前邊有一塊寬闊所在,周圍都是雜亂的樹。徐文彪的馬一到這兒,突然就在旁邊一棵樹上掉下來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正扣在徐文彪的馬腦袋上,馬的兩隻眼睛看不著了。馬的前蹄一抬,徐文彪一帶韁繩:“籲!”就這一帶韁繩的工夫,這匹馬往下一落蹄,那件東西掉下去了。徐文彪一看,正是王老五的帽子。

王老五跟牛老七在後邊還沒看明白,衝徐文彪直嚷:“哎,那是什麼玩意兒?黑乎乎的。站住!看著!”

徐文彪看明白了,由打馬上用槍把王老五的帽子一挑:“王老五,接你的帽子!”說完銀槍頭往後邊一甩。

王老五一瞧:“哎喲,把帽子都還回來了,你瞧見沒有。”王老五趕忙過來撿了帽子,他站在隊伍旁邊瞅著徐文彪喊道:“要出事啦!要出事!先別往前走。瞅見沒有,先給一個帽子,這叫提出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