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屈打成招
唐鐵牛囹圄哼唱
唐鐵牛一說能在王克明家找出來證據。一說這句話,王克明好像抓住了唐鐵牛的把柄,王克明心想:在我家找出來熬人頭骨的證據?我自個兒家有什麼我不知道嗎?你休想。王克明就向“審不清”說:“老爺,如果他在我家中能找出熬人頭骨膏藥的證據,小人我情願領罪。”
“審不清”一拍桌案:“唐牛,他家裏有什麼證據?”
“老爺,說實在的,前不久我就給他送去一個人頭骨,給他之後,他收起來了。我看他順手就放到藥櫃外邊的紙簍裏了,拿爛紙蓋著呢。我估計那玩意他不能拿走,不信就上他家裏去搜,保證簍子裏有這個人頭骨。”
“嗯,好!王克明,如果說從你家裏搜出來這個人頭骨,你當如何?”
王克明一聽,沒那事,我那個藥櫃的外邊倒是有那麼一個紙簍,那是廢紙簍子。寫錯的什麼藥單子、廢紙啊,團吧團吧都塞那裏。那裏怎麼能有人頭骨呢?“老爺,如果在我家裏,甭說是那個紙簍,任何一個地方您要找出來人頭骨,小人甘願領罪。”
“啊,來人哪。帶著他們兩個人,上大生堂藥鋪,去搜找人頭骨。”
“是!”兩旁衙役差人一共出來四個,帶著唐鐵牛跟王克明奔大生堂藥鋪就來了。這一路上走著,唐鐵牛心裏就合計:哎呀,猴兒昨天跟我商量的。
深更半夜的,猴兒弄個人頭骨給塞那個紙簍裏,讓我在公堂上就那麼咬王克明,到那兒準有。誰知道猴兒是什麼時候塞進去的?要是塞早了,人家早上起來,要是一收拾房子,把紙簍再給倒出去……我到那兒一找,人頭骨沒有,我就是妄告不實,幹落一個殺人罪,再把我塞監獄裏了,王克明也沒進去,我跟著上裏邊陪罪去了。要那樣,猴兒啊,你可就缺老德了,這活兒辦得可有點懸!
唐鐵牛腦子這麼琢磨著,就來到了大生堂。到大生堂藥鋪,這幾個人往裏一走,王克明家裏還有妻兒老小呢,一家人都出來一看,這是怎麼的了?
我爹究竟犯什麼罪了?官差說:“你們都別靠近,誰也不要動,現在對你們家裏開始搜尋。”
“搜什麼?我們家有什麼?除了藥什麼也沒有……”
“沒聽說,除了藥還有別的。”
藥櫃前邊靠牆角就放著這麼一個廢紙簍子。廢紙簍子多少日子才能倒一回,一瞅,冒尖的一堆廢紙。官差進來到那兒就把廢紙抓起來,往裏一掏,出來了!整個一個人頭骷髏——這是阮英在墳地裏弄的一個不知死了多少年的那麼一個骷髏,官差把這人頭骨拿出來。“這不是嗎?”
王克明當時一看,腦門子的汗就出來了。王克明心想:哎喲,這個招兒可太損了,這不知是誰辦的。經過周密地安排,讓我想逃脫都逃脫不了。這老爺子現在是,老太太吃炒麵——燜口了,沒詞了。提溜著這個人頭骨,官差們押著王克明,還有唐鐵牛二番來到大堂,到大堂上把這個人頭骨往上一呈獻:“老爺,請您觀看,搜出來了。”
“審不清”一瞧:“好啊,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王克明,你還有何話講?”“審不清”的確就是個昏官,但凡能有點頭腦的,就這個證取得這麼容易,也得琢磨琢磨啊?這位根本就沒琢磨,一看有證就行。
王克明一看,我不能招啊?我要是招了,他說我熬了四十多鍋啊,四十多個人頭骨啊,我是必死無疑啊!老頭兒心想:咬著後槽牙,我也不能招。
“老爺,我冤枉啊。老爺,您可以打聽打聽,訪問訪問,我王克明在濟寧州坐堂多年,我們家三輩為醫,我給多少老百姓治好了病症,他們給我們家又送帳子又送匾。我行醫講仁義,怎麼能夠隨意殺人?老爺,您給小人我做主。
肯定是我給誰治病的過程中,得罪人了,他們買通了這個小子,用這個方法就誣告我。老爺,您明鑒,您是青天大老爺。老爺,您為我明辨是非……”
“混賬,現在人頭骨在此,人證在此,還不敢招認,分明是你懼罪怕死。
你要知道,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真如爐。兩旁人來,板子伺候!”
“是!”“呼啦”一下站堂軍就過來了,把板子、夾棍、水火棍往堂上一扔。
“王克明,招不招?要是不招的話,老爺我可就要動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