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田連元評書小八義 下》(7)(1 / 3)

追賊寇眾兄弟分頭行動

中毒鏢花雲平邂逅貴人

徐文彪伸手把賣野藥的脖領子給薅住了,要帶他到官府去說話。因為阮英在外麵看出來了,這個賣野藥的肯定跟那些綠林強盜是一夥的,今天他們在大相國寺,就是敗壞我的名聲來了。他賣的還不一定是什麼藥呢?肯定不會是好藥。比如,把他的藥買回去之後,老百姓吃完了,拉肚了,或者鬧腸胃病了,甚或有人吃死了。這不就都是“阮英家裏祖傳的藥方”弄的嗎?這不就給我這個武狀元造一個滿城風雨嗎?這都是卑賤者所為。阮英氣壞了,心想:我非把這小子抓住不可。

大相國寺左一攤右一攤,打把式賣藝的、賣野藥的好幾個呢。阮英想:相國寺房子裏麵,還不一定有幾個賣這藥的呢?都說是我阮英家裏祖傳的,這可就麻煩了。所以徐文彪進來一薅這人的脖領子,賣藥的把徐文彪的手腕子抓住了:“哎,怎麼著,你薅我脖領子幹什麼?你說你是爺家的都尉,你這個都尉就穿這衣裳嗎?你說你是都尉,我還說我是元帥呢!你少來這套!”

他一抓徐文彪的手腕子往外一掰,拿胳膊肘一頂徐文彪的胳膊肘。“哎!”徐文彪的手就鬆開了。徐文彪往下一撒手的工夫,這小子一貓腰,把刀就提溜起來了:“幹什麼?你欺負我外鄉人嗎?看刀!”毫不客氣,照著徐文彪一刀就劈下來了。徐文彪往旁邊一閃身,抽劍出鞘。寶劍一出鞘的工夫,這小子一抹頭,提溜著刀,一縱身,就從人群上麵蹦出去了。就這一縱,證明他就是一個飛賊。他縱身這一出去,阮英在外麵呢。阮英把單刀就扽出來了:“你往哪兒走!”一刀就劈下來了。這人拿刀往外邊一磕,又打了幾下,扭頭奔那個方向就來了。

他奔那個方向一去,正趕上唐鐵牛和花雲平溜達過來了。唐鐵牛剛在那兒算完卦,花雲平聽這邊一亂。花雲平說:“快點兒走!”花雲平把單刀就扽出來了。唐鐵牛拿出來棒槌。兩個人到跟前一起動手,跟這個人打了起來。

這人一看,這是雙戰一,又往旁邊撤。阮英提溜著刀剛要追這個人,由打阮英身後就聽見鏈環一響,跟著躥上來一個人。

這人二十多歲,手中拿著一條三截棍。三截棍擺開了,照著阮英的後腦海,一棍就奔著打來了。阮英聽見身後賊風一響,一轉身,拿刀背一磕。這人一撤棍,三截棍一步緊跟一步,跟阮英就打起來了。阮英心想:看起來今天大相國寺,這些綠林強盜來的不是一個,而是一夥。果不出阮英所料,剛想到這兒,在人群裏麵就蹦出來六七個。有拿刀的,有拿槍的,各自奔著阮英弟兄們就圍過來了。阮英提溜著這口柳葉劈風刀,就跟拿三截棍的這小子打到一塊兒了。他跟阮英打了十幾個回合,自覺得不是阮英的對手,虛晃一棍,一拉三截棍往外就跑。阮英心想:在亂糟糟的場麵下,我得盯住了一個。

我必須得把他抓住,抓住一個就好辦。阮英一貓腰就追這個人。

這個人往前一跑,好多人這麼一打,大相國寺可就亂套了。這些老百姓不知道這兒出了什麼事啊!“快點跑吧,這兒打起來了!”“小心別濺身上血啊!”“他二嬸啊……鐵蛋啊……”大的叫著小的,稀裏呼嚕。踩掉了鞋,蹬掉了襪子。賣糖葫蘆掌櫃一轉身的工夫,糖葫蘆都沒了。全都粘人身上,貼著跑了。哎喲!相國寺這通亂啊!

阮英就追這個拿三截棍的,這小子跑著跑著,前麵就是和尚的住室,和尚的住室緊靠著相國寺的牆。這小子一縱身翻過牆去了。阮英一提溜腰也跟著過了牆,這小子回頭一看阮英跟過來了。前麵就是和尚住室的後山牆,他一貼身就進後山牆了。山牆跟外邊的院牆,當間是個窄胡同。這小子順著窄胡同往前跑,阮英隨後就追。追著追著,這小子一看前麵的牆有豁口,一縱身,想從豁口再蹦出去。他剛一縱身,阮英心想:我不能讓他跑了啊,但是往前縱身攆,不趕趟了。阮英用眼的餘光,忽然一掃牆根底下,不知放了一個什麼東西。阮英低頭一看,放一個夜壺,是老和尚用的。這個和尚也比較懶,昨晚尿了半壺尿,還沒倒,提溜出來,就放房山後邊了。阮英提溜起來夜壺,對著他:“著打!”就飛過來了。拿三截棍這小子一橫三截棍,剛要上牆。“嗯?”他拿眼光斜著一掃,過來一個黑東西,拿三截棍往上一架:“開!”“啪”夜壺碎了。夜壺一碎,來了個“僧尿澆頂”。夜壺還有一個帶三角的碴兒,往下一劃,給腦袋拉了個口,再加上尿往上麵一撒。嗬!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