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重圓解前仇
先國後家去臥底
陳清秋來到了安平鎮的行轅公館裏,看見了花雲平。一瞧花雲平中了毒藥袖箭之後,已經生命垂危。看到花雲平這個樣子,陳清秋也難過了。在花雲平的床前,她的淚水流下來了。花雲平現在雖然不說話,眼淚從眼角也流出來了,兩個人的淚水滴在了一起。這會兒,以前的前嫌,以前的恩怨全都一筆勾銷,剩下的隻有訣別之前的這種愛了。
唐鐵牛在旁邊一看,咱們是瞎張羅啊。看見沒有,到了關鍵時刻,人家還是兩口子。小八義弟兄在周圍圍著,唐鐵牛就問陳清秋:“弟妹,你瞅我這七兄弟,還有救沒有?”
陳清秋擦了擦眼淚:“三哥,我盡全力救救看吧,已經來晚了。”
“就是啊,讓你早來,你不來。”
陳清秋馬上把她的黃布包袱拿過來,打開之後,裏邊是個藥匣,打開藥匣,拿出藥品,拿著小刀子、小剪子給花雲平治療毒藥箭傷。
這是第二次治療箭傷了。這回陳清秋給花雲平一邊治著箭傷,不免得引起對第一次治療鏢傷的一番回憶。兩次何其相似,花雲平都是這種狀態下,陳清秋對他進行治療的。陳清秋一邊治著箭傷,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因為她自己也拿不準,究竟花雲平能不能活過來,花雲平現在已經到死亡的邊緣了。
陳清秋把花雲平的箭傷,該拉的拉了,該割的割了,最後把藥上了,包紮好了。她拿出來一個藥丸,把花雲平的牙齒撬開,用溫開水把藥丸研開,給他送到口裏,喝下去了。花雲平仍然像死人一樣在床上躺著,小八義眾位弟兄在旁邊瞧著:“小姐,這藥喝下去,他就能好嗎?”
陳清秋說:“現在我也不好說,根據他這個毒藥箭傷,這一丸藥下去,未必奏效,一個時辰後,還得再喝一丸,這一夜不能間斷。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就在床邊守著他吧。”
唐鐵牛說:“對啦,用不用別人在這兒伺候著?”
陳清秋說:“有一個人也行。”
“那麼的吧,讓伺候著的人在窗戶外邊守著,有事你就往裏招呼!”唐鐵牛倒想得挺全麵,心想:讓人家兩口子今天就在屋子裏,談點兒體己話。
陳清秋果然就坐在花雲平的床前,守著他。天色晚了,小八義眾位弟兄各自都回自己的房間了。唐鐵牛、阮英這哥兒兩個不放心,在院子裏來回巡視,怕山上再來賊人到此行刺!窗戶外邊有一個聽使喚的兵丁,在那兒聽著召喚,但是陳清秋這一夜也沒召喚他。
陳清秋就坐在花雲平的床頭,靜靜地瞅著花雲平,一句話也沒有。夜很靜,時而傳出遠處的更梆聲。陳清秋看著花雲平,一言不發,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陳清秋想了很多,心想,就這位花都尉,我們兩個怎麼就這麼難呢!現在你想要見我了,卻中毒藥袖箭了。她一個時辰給花雲平就吃一丸藥,一個時辰吃一丸藥,一直吃到五更天亮。花雲平——漸緩!眼睛睜開了,會說話了。看見陳清秋,頭一句話,他輕輕地說了一聲:“多謝小姐!”陳清秋沒說什麼,隻是直呆呆地瞅著他。
天亮之後,小八義弟兄就都進來了。大家過來看這個病情,一看老七漸緩,有希望了!眼睛睜開了,輕微地會說話了。陳清秋坐在床頭還是不動,還是不時地把藥往他嘴裏送。
天到中午,花雲平完全恢複健康了。說完全恢複健康,就是神誌都清醒了;號號脈,脈搏也穩定了;瞅臉色,好像也返上紅了,也並不是跟好人一樣,還沒到那一步!
花雲平在床上倒著,瞧見陳清秋,不時地從她的眼裏往外直泛淚花。“小姐……我對不住你啊……”
陳清秋說:“別說了!花都尉,你的箭傷已經好了,下一步就剩了靜養了……”說著話,陳清秋站起身來,由打自個兒的藥箱子裏,又拿出來兩個紅藥丸,用一個白紙包好了。這時候,唐鐵牛正好進來。“三哥,這兩個紅藥丸,您給他接著再吃,一個時辰吃一個,這兩個藥丸吃完之後,就不用再吃藥了,他的箭傷就徹底好了!我呢……得走了!”
陳清秋轉身往外要走,唐鐵牛一聽:“慢著!弟妹,你在這兒守了一夜,兩眼都沒合,他剛一見好,你就走啊?我們要是這樣把你放走了,是不是有點人情不透啊?不管怎麼著,旁邊給你騰出來一間房,你先上那屋睡一覺怎麼樣?然後吃完了飯,再商量下一步行動,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