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熙攘攘的賀喜人群中,楊同範看見了知縣湯應求,那一頂烏紗在人群裏比花轎還顯眼。

到這時,楊同範又忍不住歎氣,自語道,誰叫人家的錢多呢!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一個絕色女子,愛虛榮可是一種天性啦!

楊同範正在徘徊,忽然有人喚他。定神一看,才知是城裏的幾個秀才。他們是來塗家喝喜酒的,以為楊同範也是此意,邀他一齊進去。楊同範拗不過人多,被半拉半拽地拖進塗家大門。

楊同範知道塗家不是一般的富戶,可那一應擺設裝飾都是平常人家的模樣。他曾聽說塗家甚至節儉得連帳房先生也不請,什麼事都自己動手,家裏隻有一個丫環。

他忍不住說,老天爺也是沒眼,將一個美女安排在這屋裏,真是白糟蹋了。

秀才們都說,總說才子配佳人,實際上總是財寶配佳人,沒有財寶誰能保得住美色不外泄!

楊同範說,女人的心是水做的,說保不住時什麼也保不住。

說著話秀才們都上去交賀禮,那記帳的則一個個地唱道,王秀才白銀十兩,徐秀才白銀十二兩,田秀才綢緞一匹。

楊同範覺得空手不好,就去袖中尋找,找了半天隻找著二兩碎銀。

大家說二兩就二兩,以楊兄的才學,空手來也給塗家添光添色。

楊同範將銀子交付了,然後和眾人一道入席。

他實在無心飲酒,得空隻顧將眼睛盯著堂前坐著的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及至後來,新娘被引入洞房以後,楊同範再也坐不住,借口解手,出門獨自往回走。

此時,天近半夜。除了塗家門口的大紅燈籠以外,家家戶戶都已熄燈了,縣城一派漆黑,更不用說城外的野地了。

看守城門的兵丁認得他,說了幾句閑話就放他出去了。城門旁躺著一個醉鬼。他掃了一眼,認出這是馮家莊的馮大,心裏不由得嘀咕一句,這個遊手好閑的二流子,怎麼醉在這裏?

城外的風很涼,楊同範清醒了幾分,心想自己二十歲就考中秀才,又娶了個雖說不上是傾國傾城、卻也是如花似玉的妻子,也該心滿意足了,別老想著別人的女人,留下精力和妻子多作些歡愛,早點生個兒子才是正經事。

正想著,迎麵走來一個人。雖然很黑,他仍能辨出是個女人。

楊同範下意識地說,誰?

那人說,相公,我是小紅。

楊同範一愣說,這半夜了,一個女人怎麼還在野地裏跑?

小紅說,夫人見你半夜未歸,怕出意外,就派我出來尋找。

楊同範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找什麼!

小紅不再作聲,站在路邊等他走過以後,悄悄地跟在身後。

楊同範走了一程,又開始想楊五榮的姐姐,心裏琢磨這時節她和塗如鬆一定正在被窩幹那癲狂之事。一想到這裏,楊同範就焦躁起來,剛好小紅在身後跌了跤,他轉身扶她時,正好摸到她的胸脯。

小紅羞答答地說,相公,你摸錯了地方。

楊同範卻沒有縮手,相反地將另一隻手也伸過去,他將小紅摟了一會兒,然後將她平放在地上,並開始解她的衣服。

小紅忽然哭起來,說,相公,你別這樣,我身子還沒有來紅呢!楊同範沒有理她,待將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之後,便瘋了一樣朝小紅壓下去。一邊壓,嘴裏卻叫著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