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五月十三日,我們決定回西城。
明勇主任臨行關照,“回去休息,要徹底的放鬆自己,工作上的事放一放,先把自己心態調整好,眼睛還是有複明的希望的,半個月再來複查一次。”
病房裏來了很多人,主要是吳哥帶著他的侄子阿大和幾個省城做暢通快遞的親朋一起來送送我。
正是星期六,餘稼早早的就過來了,一直拉著我的手,“哥,你讓我送你回西城吧,我放假沒事呢。”
“你去做什麼嘞,留這,空了去吳哥那邊打打工,哥不需要你照顧,你,你先照顧好自己,有困難告訴哥。”
餘稼,吳哥,阿大幫著姐姐和紅姐歸置東西,紅姐和姐姐去明主任那邊道謝的空檔。
“你現在這副鳥樣,明年西藏還去不去?”徐莉瞧著我身邊沒人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肯定要去啊。”
“誰替你開車?”
“紅姐,至少不是有你嘛!”
“你這算蓄謀已久嗎?”
徐莉回想著我答應帶她去西藏的話是在五號早上那時已經瞎了卻裝著不讓我和餘稼知道,所以徐莉懷疑北海確實有要去西藏的想法但她有理由相信北海有讓她當專職司機的陰謀。
“哈哈哈,你要這麼說我必須自證清白。”我也想到了徐莉為什麼會這樣問了,她推算出我答應帶她去西藏的時間我已經失明,喊她去就是算計她幫我開車,可她憑什麼懷疑,紅姐不跟我去,這就有點離譜了。
“你怎麼自證清白?”
“不帶你咯!”
“靠,明叔說心思深的人才會容易壓力大,你這鳥人心思確實夠深的呀!這算不算以退為進?”
“喊你一起去西藏沒有什麼心思,就是純粹的想幫你完成你多年的夢想,其實也是我多年的夢想…”我的前世跑西藏去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為了躲債,第二才是在我那段時間裏沒有希望沒有前途想著逃避,去天涯海角流浪,西藏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那次西藏之行在我心底是有過震撼的,那是另一番人生際遇。說完這些我有一時的失神,仿佛回到了那片蘭徹天際的時空下,讓人心馳神往。
“希望你不要食言自肥!”徐莉看著一時失神的我說。
“嗯,如果你到時不嫌我累贅,我願意帶你去看看西藏的無人區。”我“看”著徐莉說。
“那得看你了,我可沒有那麼高尚的心做你的導盲犬!”
“看我什麼?”
“看你有沒有魅力讓我心甘情願的幫你開車帶路咯!”
“你真是一個簡單的人,你就不想想,若是到時候我複明了呢?你不趁現在對我表示你的俠肝義膽,好讓到時複明的我不好意思拒絕你,你還威脅起我來了。”
“哎呀,你果然是個心機婊,你現在這副鳥樣還要PUA我,難怪你心理有問題!”
“傻子,我這是教你人生哲學,什麼叫厚黑,你先取得我的好感,讓我對你的義舉感動,你一腔熱血,義不容辭的要帶著一個失明的人西藏之行洗滌心靈,到時候我就算複明了,我好意思食言不帶你玩嗎?但若是我沒有複明,你可以翻臉不認的呀,自由自在的走。”我笑著回答徐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