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出去的?”
“一根竹杖走天涯,我沒覺得難!”我挑著眉笑說。
“出去做什麼呢?”
“前三天我多是下午出門,去國泰證券裏混,聽聽一幫老股民吹牛,順便聽聽行情。”
“國泰證券?我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是啊,就是國泰證券。”
“你一個跑那麼遠?喊的出租車?”
“是呀,出了小區門,隨便抓一個人幫我攔輛車就過去了,回來就更簡單了,證券公司我多交了好多朋友,誰都願意幫我。”
“今天還去嗎?”
“下午去。”
“那現在你做什麼。”
“沒事可做。”
“那我們出去逛逛吧!”
“去哪呢?我也看不見…”
“我說給你聽,要不我們去惠山古鎮喝茶吧!”
“你小小年紀能喝茶?”
“我會喝茶呀,走吧,走吧。”
“好吧。”
楚萌起身拉著我要走。
“等等,我拿我的竹杖。”
“今天不用,由我呢,我就是你的眼。”
楚萌扶著我的手臂,一路上給我講:前麵的小狗追著花貓,花貓竄上了樹,小狗無奈的在樹下轉圈;講她今天已經穿上裙子了,是白色的百褶裙,淡鵝黃的長袖衫,有隻蝴蝶繞著她飛呢;她講她很想和我一起逛街,今天是彌補遺憾了;
她帶著我古鎮西側進去的,在公園的北門買了油讚子,要海苔味,她說這個味的又香又鮮,她一定要我嚐嚐,她把油讚子塞到我的左邊,她扶著我的手臂帶著我在河邊的茶室要了一壺玫瑰花茶,我笑,這就是你說的會喝茶啊,她也笑,她說家裏爸爸的茶是苦的不好喝,玫瑰花茶才香呢。
我和她才坐下,天就下起了雨,偌大的遮陽傘擋不住斜風吹來的細雨,許多的茶客紛紛離開,萌萌不想走,茶室老板說去裏麵二樓,臨窗有兩張桌子,不過上麵的桌子需要最低消費。
楚萌就領著我上樓,木質樓梯很陡,隻能容身一人前行,萌萌走在前麵,回頭拉我的手,我需要將自己的手舉的高高,才能讓萌萌不至於很累的向上。
萌萌到了二樓站定,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上了二樓還有一個台階,前麵有兩張茶桌,一張是倆人的小方桌,在二樓的入口處,一張是四人的長方形茶桌。都是靠北臨窗。
萌萌帶我走向四人的長桌,萌萌讓我坐定,她並沒有放開我的手,去坐我對麵,而是靠著我的身邊坐我旁邊。
老板幫我們的玫瑰花茶端上來,又端出一個果盤,裏麵有五碟小吃,老板有點從剛才上樓的情景就判斷出我是失明的殘疾人,他很好奇這麼漂亮的姑娘為什麼會和一個瞎子來著喝茶,對著楚萌說,“姑娘,你們倆人坐那小方桌消費是八十,坐這張長桌消費是一百二,不如就坐那邊去。”
“沒事,我們就坐這裏。”楚萌不想挪動。
我坐定後要抽出手來,不想萌萌把我的手拉的很緊,我沒有抽動了。
我側過頭看她,雖然看不見,但我的疑惑萌萌肯定知道。
窗外的雨漸漸的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