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的長發有點淩亂，眼神透著淩厲，“你晚上睡這裏的？”
“是”
“誰讓你睡這裏的。”
“你醉了，又吐了我一身，你自己身上，頭發上都是，我就給你洗了澡，洗完澡我也累了，就倒頭睡著了。”
“是你幫我洗的澡？”
“嗬嗬，是的。”
“華北海！你說要尊重我的。”紅姐兩腳在被子中亂踹。
“尊重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幫過我，我也得幫你不是嘛。嘿嘿！”
我走近床邊坐下。
“誰要你這樣幫來著！”紅姐把她的枕頭扔向我。
軟綿綿的無力，我隨意的一接就接在手裏，把枕頭再給她墊她後背，把她按住靠在床頭。
“沒欺負你，從樓下杠你上來，筱蔓也沒那麼大力氣呀，別人我也不願意人家搭手。”
紅姐聽我這樣說神色稍微緩了緩，“不是還有秋林的嘛！”
“你是我未婚妻嘛，我出手了，秋林也不會跟我搶著背你吧。”
“假心假意的，那你昨天還灌我那麼多酒。”
“喝少了你也不願意啊。”
“你和徐莉多喝三杯的，我肯定要比她們加起來都多！”
“那就不能說我灌你啦！頭疼嗎？”
“頭不疼，就是有點暈。”
“一天吃的東西都被你吐掉了，必須補充點東西進入，我們下樓去吃早飯，你喝點粥湯，吃點蛋糕好不好。”
“沒有胃口。”
“少吃點，但必須吃些。”
“華北海，我，我…昨天我有沒有說什麼話？”
祝我們早日完婚，祝我們育有一子一女，祝我們家庭和睦，祝我們不墮青雲誌，祝我們奮勇前進，祝我們…
這是紅姐醉倒前說的話，這話，昨天聽著沒來由的心軟心酸，前麵的讓我慚愧，後麵的又讓我不甘啊…
不過現在告訴她，恐怕她不願承認，她會覺得輸了氣勢的吧。
“呃，沒有說什麼，你翻了酒瓶，灑了自己一身的酒，就吧嗒一下倒下了。”
“哦！”紅姐看著我滿頭的汗，“你和秋林去晨跑的？”
“嗯，沿著蠡湖跑了一圈。”
“你先去洗澡吧。”
我洗完澡換了身西服，正是紅姐第一次給我買的，筱蔓就來敲門。
“長紅醒了沒？”筱蔓閃身進了來。
“在洗澡呢。”
“靠！你昨天說安頓好了，沒幫她洗澡就讓長紅睡下啦？”
“嘿嘿，喝醉了嘛，你還能知道什麼，就算你睡馬桶邊你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的。”
“哎，我還真有過抱著馬桶睡過，嘿嘿！”
“哈哈哈！”
我毫不懷疑筱蔓是說笑，她的生活方式常常喝酒，醉酒也多，抱著馬桶睡實屬不稀奇。
“不過，我不能想象的是，你怎麼能在一個身上都是被吐得一塌糊塗的女人身邊睡覺的，怎麼睡得著的？我很好奇哎？”
“我睡過牛糞堆旁，我還睡過羊圈，我在天橋橋底和成排的乞丐一起擠過夜，我…”
筱蔓瞪著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她以為我說鬼話騙她，但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