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拿卷宗過來,他不理睬,我對他說,出去我讓他躺下再也沒能力做律師。”華北海當時已經無法用正常社交去溝通了,賭的就是一個工具人願不願意搭上生命職業去維護工具人的職責。
明智的工具人是能夠從華北海那眼神中看出點什麼的,他本就應該做的,不過是被關照了可以怠慢才怠慢他們,當人家將威脅在那種場合說出來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人家的瘋狂了,憑什麼讓一個無足輕重的工具人去承擔瘋狂,這樣的選擇工具人並不難選。
商務車裏梅長紅依偎在華北海的身上,這短短四天,梅長紅重新找回了久違的依賴感,熟悉而溫馨。
美能公司梅笑寒這次出事,閩南的華德陽也力挺華北海,遠在大灣區的宋寧芝也聲援了華北海,華任的賀家兄妹…華北海一路上紛紛致電感謝相助。
到了機場,梅長紅嫂子拉著華北海的胳膊,“北海,跟我們回去吧,這地方一步也別來了,可幫的人千千萬,你哥幾個圖什麼?”
梅長紅嫂子這幾天看著華北海和筱戰忙碌,為梅笑寒的事弄得精疲力盡,又聽華北海說他這就要趕回蓉城,這天寒地凍的,這裏的人對他們這樣心善的人家又不友好,心裏實在不忍,出言勸說華北海跟他們回盛海。
梅笑寒看華北海苦笑一聲,拉開妻子,“惟夏,北海不圖什麼,隻是願意,他有自己的信條。”
“笑寒,你圖什麼啊?”惟夏放開北海問自己老公。
“我信北海。”
華北海擁上梅笑寒,“哥…”
“於道各努力,”梅笑寒輕聲吟道。
“千裏自同風。”華北海和道。
“保重。”
“保重!”華北海對著梅笑寒兄妹和惟夏嫂子揮手告別,“紅姐保重。”
可是梅長紅一直拉著華北海的手不肯鬆開。
時間就像回到了兩年前華北海送紅姐回盛海的時光,那時兩情相悅,濃情蜜意,如今,梅長紅對華北海再起柔情,原先是拉手,梅笑寒看著情景,自己哥嫂再等在現場反而礙事了,借故帶著妻子走開,紅姐就不管不顧的抱住華北海更不撒手了,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花了眼影,濕了粉黛,晶瑩自鼻尖滑落,“跟我回去,什麼都聽你的。”
“紅姐,我的事還沒有做完,做完了自然就回去了。”華北海推開紅姐,“美美的妝都花了,快,不哭,馬上要登機啦。”
“北海,你不要我了嗎?”紅姐眼中淚花未幹,一雙美目注視著北海,仿佛要聆聽的是對她的審判。
北海看著眼前的妙人,身體和味道都是最熟悉不過了,他們在幾天前已經整整一年多不曾擁抱了,紅姐是在自己哥哥被劇拘後情緒幾近崩潰,他們才引來久違的擁抱。
梅長紅必須擁著華北海才能入眠,這給北海是巨大的考驗,紅姐熟悉而飽滿的身軀就在懷裏,她不同於白雪,紅姐那股熟悉的味道是致命的。
但紅姐精神上的疲憊感在華北海懷中釋放,進入安靜睡眠下,華北海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華北海打得夠狠,耳光響亮,以至於紅姐驚醒,懵懂的問,“怎麼啦?”
“蚊子,有蚊子。”華北海輕聲解釋。
“哦!”紅姐再次安心睡去。
華北海對自己恨聲暗道,你不提徐莉還可以說是為了不再這個時候刺激紅姐,可你現在的心裏不裝著徐莉就是條狗了!
真是個狗東西!
華北海這三天每晚是在這樣的自責中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