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比較熱,坐在公交車沿著江岸而行,江風倒是吹得人神清氣爽的,心裏卻是想起八月九月時該是有多麼的熱,如今倒是記不清宜州市最熱的時候是什麼模樣了,這時候方才想起前世裏空調公交車和清涼的地鐵實在是個不小的進步。
不到半個小時,便是到了小東門,下了車,便是看見車站的站牌下方正一個穿著白色黃色短褲,黑色皮涼鞋的胖子,正一手拿手背抹汗,一手拿著一根奶油雪糕樂滋滋地舔著,站牌下不遠處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少女,一身粉紅色百褶裙,頭上夾著個可愛的西瓜發卡,看上去頗為粉嫩可愛的模樣,看著這胖子惡心的模樣,皺著眉頭躲得老遠,顯然是被原野給惡心到了。
原野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市容的覺悟,一邊舔著雪糕,一雙不大的眼睛卻是朝著公交車上滑溜溜地掃射著,看到蘇少炎從公交車上下來,倒是露出了一絲喜色來罵道:“你怎麼狗爬似的來得這麼慢,我都等你小半天了。”說完還不忘惡心地又在雪糕上舔上一口。
那站牌下的少女原本見到蘇少炎這麼清秀俊朗的男孩子跳下車來,眼神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想要偷偷地多看上幾眼,卻是看著蘇少炎跟那個吃雪糕吃得惡心無比的胖子勾肩搭背地說起話來,頓時翻了翻白眼,輕哼一聲,將蘇少炎歸入了被秒殺的那類人,投以可惜而又鄙視的眼神。
蘇少炎斜瞥到那女孩的眼神,對原野說道:“你看你吃得有多惡心,那邊那個姑娘本來還對我笑來著,看到我跟你站一起就變成跟你一樣被鄙視的待遇了。”
原野斜瞥了一眼那女孩子,卻是示威一般地衝著她舔了一口手中的雪糕,眼神還盯著她的胸口看,做出吸吮的動作來,弄得那女孩子羞憤之極,雙眼差點兒噴出火來。
原野卻是哈哈大笑中一擊得手不再猶豫,立馬拉著蘇少炎往事先跟幾個玩得好的同學約好青少年宮方向趕過去,那少女被氣得胸口亂顫,咬牙切齒,卻是找不到發泄的口子,憤憤地踢了兩下站牌,都感覺到無法消氣,恨恨地說道“你們倆給我等著,下次見到你們讓你們好看!”這一下倒是真的連蘇少炎都怨恨進去了。
待得跑遠些,原野跟蘇少炎兩個才在一家遊戲廳的門口停下來,回頭看站牌下兀自還在等車的明豔少女那邊,叉著腰差點兒笑岔了氣,蘇少炎笑罵道:“原胖子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招了?耍流氓倒是有天賦啊。”
原野笑了半天,最後隻得把還剩下小半的雪糕扔掉,等順了氣,待要解釋一句,看著蘇少炎臉上那股子笑意,又是笑崩掉了。
兩人一起玩到大,一起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調皮搗蛋的事情,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不正常的,蘇少炎倒是頗為懷念這種無憂無慮毫無忌憚的感覺,如今蘇少炎在原野眼裏也隻是個特別好的玩伴。
但越是長大,蘇少炎家勢力浮現出水麵來,再加上蘇少炎自身極為厲害的戰鬥實力,蘇少炎母親那邊陳家對**的巨大影響力,反而極少有人敢跟蘇少炎太過隨意了。
想到這裏,蘇少炎倒是想起來原野在知道了蘇少炎小舅陳昊軒那等牛逼哄哄的存在之後,原野的夢想就是跟著陳昊軒混上一段時間,好得點兒指點,不過這個願望卻一直沒能實現,小舅陳昊軒行蹤不定,也不會有興致來調教本身習武資質就不算太好的原野的。
順著小東門步行街往青少年宮走去,沿路兩人各自買了一把羊肉串,吃得不亦樂乎,趕到青少年宮門口,已經有兩個同學等在那裏,卻是童俊峰跟彭政兩人住得離這裏近先到了,幾個人都是關係頗好的初中同學,當下也不客氣,衝上來將蘇少炎跟原野兩人手中剩下的幾個肉串搶過去大快朵頤。
記憶中童俊峰在讀完大學之後就是留在宜州市工作,蘇少炎老爹蘇明澤紮根宜州市官場多年,蘇少炎回宜州過年的時候還偶爾見到過幾次,對彭政的印象卻是極淡了,高中時彭政便是去了夷陵中學,而他們幾個人卻是集體進了市一中,原野的成績是差了些,但他有個在市卷煙廠做車間主任的老爹,油水足得很,花個兩三萬塊錢買進去也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在青少年宮門口又等了一會兒,原野叫來的同學便是到齊,一共十七人,一起浩浩蕩蕩地進了青少年宮,蹦床這類小孩子玩的東西他們自然不會去玩了,即使有心想去,也會擔心被別人嘲笑而選擇不說,這些個同學本就是平日裏玩的比較好的,蘇少炎雖然對這些印象模糊的同學並沒有太大的熱情,原野卻是善於調節氣氛的貨,將先前在公交車站調戲了一個美女的情節說出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市青少年宮除了蹦床、碰碰車、劃船跟項目之外,還有棋社,滑冰場、桌球室,桌台式簡陋酒吧,還有一些小攤擺賣的特色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