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蘇少炎、何繼峰跟李尚榮將合作的各項細節都大概擬定了下來,晚上便是由蘇少炎在夷陵飯店做東請客。
這個月工人的工資還沒有下發,玉泉可樂營業部的財務室還有近兩萬塊錢的浮利盈餘,蘇少炎如今倒是不怕請不起一頓飯了。
下午六點多蘇少炎才臨時給家裏打電話回去說不回去吃飯了,又是被母親陳瑜一頓埋怨,晚上卻是陪著何繼峰、李尚榮、趙智、田玉和、錢老四等人好好地喝了一頓。
眾人懷著各種複雜的心情對蘇少炎勸酒猛灌,連李尚義這個還不怎麼會喝酒的,都被眾人慫恿著敬了蘇少炎好幾杯,蘇少炎這次自然毫不客氣,一開始喝起來,一身渾厚的內勁便是在體內運轉起來。
推杯換盞來者不拒,眼神越喝倒越是清亮,包間裏麵打著冷氣,蘇少炎卻是喝得出了一身汗粒子,一身短袖短褲被完全打濕,卻是酒氣逼人,其他人喝得迷迷糊糊,也不疑其他,隻不過等到眾人都喝得差不多倒下,蘇少炎除了麵色顯得酒紅之外,卻是並無多少醉意,李尚義雖然喝得少,卻是沒沾過酒水的,兩小杯白酒下肚,還在他哥哥李尚榮前麵倒。
最終看著滿桌人要麼滾到鋪著化纖棉地毯的地上呼呼大睡,要麼趴在桌上形象全無地流著口水的眾人,蘇少炎嘿嘿一笑,抹掉額頭上帶著酒香的汗水,得意地笑道:“何必呢,跟我拚酒,這不是找虐嘛。”
李尚榮的形象反而還要算是最好的,喝醉了便是將頭埋在胳膊上睡著過去,以何繼峰喝得最為盡興,也最為狼狽,來來回回都喝吐了三回了,顯然是下午被蘇少炎那個分給他百分之五股份的決定給弄得無法抑製情緒了。
最終蘇少炎也隻能讓服務員幫幫忙,又將尚榮集團本就等在夷陵酒店外的兩個司機叫了進來,方才拖拖拽拽地將人給弄下去,讓兩個尚榮集團的司機將李尚榮他們幾個各自送回家去,蘇少炎倒是不用人送,便是自個回家。
這時候才九點多,從夷陵飯店走回去,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倒是不缺這點兒時間。
倒是這身酒味不好跟母親解釋,記憶中還是高中畢業之後,方才真正學會喝酒,少年時倒是極少喝酒的。
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父母都在房裏說話,應該是在商量辦酒席的事情,聽見蘇少炎回來,母親陳瑜出來問了兩句,便又回了房去,蘇少炎便趕緊去洗了澡,將衣服換下來弄了點兒洗衣粉簡單的搓了搓,勉強將酒味除去一些,方才將衣服扔進手動家裏的綠殼手動洗衣機裏麵,心說就算明天母親發現,隻要衣服味道不太濃,倒是好解釋,這年頭同學聚會偶爾喝點酒,也在情在理不是?
躺倒床上,蘇少炎體內存留的那麼一絲酒意不再壓製化解,任其緩慢上湧,睡意便是緩慢襲來,一邊吹著紅葉風扇,一邊迷迷糊糊地想著也不知道李莎這個小妮子今天晚上有沒有打電話過來之類的閑雜事情,很快便是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倒是睡得極為舒服,早上六點鍾醒過來,神清氣爽地出門鍛煉了一個小時,起點剛過的時候帶著些早點回來,又恰好是母親準備早餐,父親起床洗漱的時候。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著早餐,陳瑜卻是詢問起蘇少炎對在哪裏辦酒有沒有什麼想法,蘇少炎倒是沒什麼大的想法,隻說隨便點意思意思就好,母親陳瑜對蘇少炎這麼敷衍了事的態度極為不滿,拿筷子輕輕敲了下蘇少炎的頭,見蘇少炎故意對父親撞起屈來的搞笑樣子,方才又笑了起來,蘇明澤卻是在旁邊搖頭笑而不語。
蘇明澤跟陳瑜雖然都不是宜州人,但這近二十年在宜州生活,卻是早就習慣了宜州的風俗習慣,蘇少炎更可以算是土生土長的宜州人,宜州辦酒席講究請客的多少,一般都要跟身份相配才算得體,家裏越是有錢有勢的,擺酒就必然越是講究個氣派。
蘇家雖然不怎麼講究這個東西,但怎麼的蘇明澤也是個市政府秘書長,請客擺酒還是必須要有的,而且這麼多年來,隨禮送人情也送了不少錢出去,怎麼的也得找個機會收回一些來才是,蘇明澤夫妻二人薪資又不算特別高,兒子長大,花錢的去處可多著呢。
蘇少炎心頭暗笑,爹媽心裏那點事兒,他又哪裏會不懂,雖然如今他好賴也可以算是位百萬身家級別的小富翁了,但卻暫時還不能跟父母說,升學宴這種禮錢,還是要花功夫去數數的。
但是蘇明澤要請客擺酒,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自然是都要一一請到的,去的地方自然要夠檔次才行,要麼去城東區的東城飯店,要麼去夷陵區的夷陵飯店,算是宜州最好的兩家四星級酒店了。
但這麼一來,這酒席錢卻又不便宜,隻怕一次酒席擺下來,收的錢大概都得有一半砸到酒席上去,家裏又不算特別的寬裕有錢,母親陳瑜自然是為此有些煩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