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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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傻兮兮地幾乎圍著三環騎了一圈兒,而後熬到了淩晨四點多,去了北新橋那家賣鹵煮火燒的攤子,狼吞虎咽了兩碗鹵煮,補充了體力。

吃完後,我打個飽嗝,伸個懶腰,“好了,我已經感覺到濃濃的疲倦襲來,我要回家了。”

“我得先跟你把車騎回學校去啊,難道你一人能騎回去啊?腳踩兩隻船的我見過,腳踏兩輛自行車的,我還真沒見過。”

“你就先騎回家唄,那麼麻煩幹嗎?”

“啊……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這車貴著呢,弄壞了賣了我也賠不起。而且,你不怕我攜車潛逃?”

“再貴也是一輛自行車,沒你貴。潛逃了更好,我正愁這車占地兒呢。”

“那個……”

“別廢話了,又不是送你。不過,你要是想要,送你也成。”

“我不要。”我吐吐舌頭,“我騎上也像一假的,人家以為我跟動物園批發市場買的呢,還自己DIY(動手做)貼了一假標。”

他笑:“你這張嘴啊……”

“而且,沒聽過不食嗟來之食的典故嗎?等我成為女富豪,我會自己買的。買兩輛,自己騎一輛,讓司機騎一輛。我跟在後麵,見人就說,瞧見沒,這兩輛車都是我的!”我故作高傲地昂昂頭。

“好了,別貧了,趕緊回家。”他親昵地拍一下我的頭,矯健地蹬著車子走了,意氣風發的。

我望著他的背影笑笑,想說也好,帶回家給那個愛車如命的猴小子見識下傳說中的寶馬自行車。

2

蹬著自行車回到文慧橋的時候,我已經幾乎要化為一攤濃血,我低估了兩地的距離,直接導致了我此刻的狼狽。

天已經蒙蒙亮了,為了不讓猴子罵我傻逼,我踏著北京清晨特有的晨霧,在樓下整理了儀容,故作朝氣蓬勃地回到家中。

我不敢把自行車放樓下,力大無窮地扛著它,上了十一樓。

不過,大概是因為特殊材料的關係,我雖然身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玩意兒還真一點兒都不沉。

我拿鑰匙開門,結果門從裏麵關上了。我知道猴子在家,就跟警察在賓館查房似的“嘭嘭嘭”敲門,一點兒都沒想到那是我家的門,我應該愛惜。

一向得過N久才能來開門的猴子,今天這門竟然開得無比迅速,“啪”一聲開了門,卻像不認識我似的上下冷冷打量了一番,轉身就搖搖晃晃地折到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我把自行車提溜進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猴子的情況不太對勁兒,正要跟丫炫耀呢,丫先冷冰冰地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這麼早,哪兒去了?”

“你小子腦袋進水了啊,咱能別明知故問嗎?”

“那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他嘟囔一句,“挺牛的啊,都學會夜不歸宿了啊。”

我看一眼手機,吐吐舌頭:“沒電了,嘿嘿。”

“幹嗎去了?”

我在他身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點上一根煙,沒接他的話。這小子今天貌似情況不太對,難道是跟櫻桃鬧矛盾了?

“先別關心我了,你跟櫻桃約會的如何啊?”

“不勞您關心。你甭岔話題,幹嗎去了?”

“沒幹嗎啊,騎自行車。”想到這個,我起身來,準備把自行車給猴子炫耀下,雖然不是我的,可是老娘用過,嘿嘿。

猴子冷笑一聲:“騎五六小時的自行車?把北京當法國了是嗎?環法自行車賽呢?”

“人家環法自行車賽騎二十幾個小時呢,我沒這素質!”我雖然給猴子那一聲冷笑笑得不太爽,可也沒多想什麼,權當是我自個兒細微敏感了。

“來來來,猴小子,過來睜大你的小眯縫眼兒看看這是啥!”我故作大大咧咧地講。

“不看!”他不理我,拿起電視遙控器泄憤似的亂調台。

“看看嘛。”我犯賤般過去拉他胳膊。

“說了不看了,不就是一寶馬的自行車嘛!”他甩開我的手,“剛一進門我就看見了,窮得瑟什麼啊你!一自行車就弄得你神魂顛倒了,是不是連姓什麼都忘了啊你。”

我給他的這反應弄得有點兒蒙,過了約有三十秒才反應過來,但還是強壓住怒火體貼溫柔地說。

“怎麼了你?”

“沒怎麼,犯賤。”猴子絲毫看不到我的隱忍。

“那你慢慢犯吧,不攔你。”我也有點兒氣,但還是忍住沒發飆,轉身要回臥室換個睡衣洗澡睡覺。

3

“你站住。”猴子叫住我。

“幹嗎?”我也冷冷地回頭,不用說,我現在肯定也是一副冷冷的嘴臉。

“你,以後不準再跟那人聯係。”

“啊?”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姓許的,有錢的,送您這昂貴自行車的。把車還給人家,你要喜歡,我砸鍋賣鐵給你買,這我還買得起,需要您陪人一整晚嗎,需要嗎?!”

我終於明白今兒猴子一上來就洋腔怪調的原因了,敢情以為我援助交際去了。我的火“騰”一下就冒上來了,加上剛剛一直積壓的怨氣,估計上點兒火藥,我都能自爆了。

“關你屁事兒啊!”我怒了,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心說別人誤會也就算了,你竟然也不相信我的為人。

為了氣他,我氣話就出來了:“把我當賣的了是嗎?對啊,我一晚上賣了十幾萬,你行嗎?我賣我開心!我驕傲!你賣不了你嫉妒啊!再說了,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憑什麼管我啊。我跟誰來往是我的自由,輪得到你嗬護我成長嗎?”

“是,不關我事兒,不關我事兒。”猴子拿遙控器的手有些顫抖,“那你還回來幹嗎啊,幹嗎不一直賣啊,行情這麼好,再去賣啊你!”

“匡明,你搞清楚了,這是我家。”我氣得手也在抖。

猴子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摔,聲音有點兒抖:“對,我都忘了,這是您家,我都忘了我這是寄人籬下了,要不要我給您拉拉客報答您啊。”

我不講話了。房間裏靜下來。

“你給我滾。”我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說。

猴子仿佛不認識我似的盯著我看說:“芬芳,滾我不會,我堂堂正正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