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reference_book_ids":[7078173533162966046]}]},"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本章是對前麵兩章的歸納總結。聖人正是因為具有廣博深遠的品德,所以他的美名得以傳遍普天之下,能夠得到大多數民眾的尊敬和擁戴。同時,由於聖人是普天之下最真誠的人,所以他才能“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聖人天性至誠無偽,沒有一丁點偏私,所以他能把與生俱來的人的天性充分發揮出來,並能從自己身上推廣開去,惠及萬物。身為普通人,由於資質各異,加之後天的成長條件有好有壞,所以在“誠意正心”的修行功夫上,我們要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製定出行之有效的目標,然後一點一滴地傾力去做,這才算是明智的做法。
【原典】
惟天下至誠,為能經綸天下之大經①,立天下之大本②,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③?肫肫其仁④!淵淵其淵⑤!浩浩其天⑥!苟不固聰明聖知達天德者⑦,其孰能知之?
【注釋】
①經綸:本意為整理絲縷,後用來比喻經營政治的才幹,這裏引申為治理。
②大本:指根本。
③倚:依傍,依靠。
④肫肫:真摯懇切的樣子。
⑤淵淵其淵:意為聖人的思想如潭水一樣幽深。
⑥浩浩其天:意為聖人的美德如同蒼天一般浩渺無邊。
⑦固:實在。達天德者:意為通曉天德的人。
【譯文】
隻有天下最誠心的人,才能夠規劃天下的常道,才能夠確立天下的根本,才能夠明曉天地的變化與萬物的生育之道。除了至誠,他還有什麼可以倚靠的呢?至誠的人,他的仁德是那麼誠懇。他深深沉沉地清靜他的心誌,以確立根本,就像那淵深的水潭一般。他化育萬物,廣大無邊,就像那上天一樣。如果不是他天然的聰慧,又有聖人的見識,是通達德性的至人,又有哪個人能掌握這大道呢?
【名家注釋】
孔穎達注:夫子無所偏倚,而仁德自然盛大也。夫子之德,普被於人,何有獨倚近於一人,言不特有偏頗也。又注:能肫肫然懇誠行此仁厚爾。夫子之德,淵淵然若水之深也。夫子之德,浩浩盛大,其若如天也。
鄭玄注:“至誠”,性至誠,謂孔子也。“大經”,謂六藝,而指《春秋》也。“大本”,《孝經》也。又注:安無所倚,言無所偏倚也。故人人自以被德尤厚,似偏頗者。又注:惟聖人乃能知聖人者也。《春秋傳》曰“末不亦樂乎,堯舜之知君子”,明凡人不知。
朱熹注:經、綸,皆治絲之事。經者,理其緒而分之;綸者,比其類而合之也。經,常也。大經者,五品之人倫。大本者,所性之全體也。又注:惟聖人之德極誠無妄,故於人倫各盡其當然之實,而皆可以為天下後世法,所謂經綸之也。其於所性之全體,無一毫人欲之偽以雜之,而天下之道千變萬化皆由此出,所謂立之也。其於天地之化育,則亦其極誠無妄者有致契焉,非但聞見之知而已。此皆至誠無妄,自然之功用,夫豈有所倚著於物而後能哉?又注:其淵、其天,則非特如之而已。
張居正注:肫肫,是懇至。淵淵,是靜深。浩浩,是廣大。上文說至誠之德,至此又極讚其盛說道:“至誠,聖人之經綸,立本、知化,既皆出於自然,則其德之盛,非可手常論者也。自其經綸言之,則於人倫日用之間,一皆恩意之淡洽,慈愛之周流,何其肫肫然而懇至也。自其立本言之,則性真澄徹,而萬理空涵,就與那淵泉之不竭一般,何其淵淵然而靜深也。自其知化言之,則陰陽並運,而上下同流,就與那天之無窮一般,又何其浩浩然而廣大也。”至誠之德,其至矣乎!又注:固字,解做實字。天德,指仁義禮智說。子思總結上文說:“至誠之功用,其盛如此,則其妙未易知也。若不是實有聰明聖知之資,通達仁義禮智之天德的聖人,則見擾滯於凡近,而知不免於推側,其欲所謂經綸立本而知化者,何足以知之哉?”此可見惟聖人然後能知聖人也。
【解讀】
幾可與天比高的中庸之道,在於日積月累的修行,幾乎與生命同步,所以是沒有任何偏倚的。所以,能夠統理天下的常道,樹立天下的根本,知曉天地造化契機的,當然是隻有達到至誠的人才堪當此任。因為他的“仁”和“恕”要表現出真摯和靜深,他的品格和心胸要能夠如天一般的廣闊,這裏,將拒絕哪怕是絲毫的“私”與“怯”,需要“大智”需要“大勇”,而這樣的大智大勇又不能攙雜任何的小聰明或者是基於私心的雜念。需要有天一樣明淨的美德,由聖道帶來的那種聰慧與明達。所以,這裏的最高境界絕非一般小聰明、小仁慈可比。它是將這大慈大仁作為生命的,不這樣,不能達到其高明博厚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