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劉老師早上沒有吃飯,他放下手中的快餐盒,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打量我,好像我是從神經病醫院裏出來的一樣,很久他才開口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了,請教師無論如何也要幫助我,”我盡量的讓自己表現的很誠肯,免得他會以為我在和他開玩笑。
雖然,我一再的想盡辦法讓他相信我有這個實力,但是做為學校保守派代表的劉老師,卻並不喜歡他的學生裏有這種浮躁的想法。結果,盡管能夠正確的回答出他所出的高三的問題,還是沒有能夠打動他。最後他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希望我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再等上兩年時間,哪怕是高二的時候考大學,這樣才能保證我能考上一個重點。
也許,我可能會歪曲劉老師的苦心,但是,我已不是小孩子了,具有成年人思想的我很快的想到了問題的所在。在學校裏,教師的地位是怎麼來的?如果你回答是學識,我會告訴你,哪隻會讓人尊重你,而不會直接給你帶來多高的地位。教師的地位就是他所帶的學生能有多少進入大學,尤其是重點大學,這些是直接和教師的利益掛鉤的。
試想一下,把一群垃圾學生交到一位學術淵博的導師手裏成材的可能性大,還是一群優良生的機率大。道理很清楚,聰明的劉老師已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在他的眼裏,我已經變成了他的獎金、地位。去他的什麼學生的前途,什麼是王道,讓學生升學同時又讓自己名利雙收才是王道。
也許,有些人會質疑我的說法,但是,你又能否認這種情況的存在嗎?可能會有人說我思想偏激,但是大家都是學校裏染出來的,是不是這種情況,我們心照不宣。
如果我是十六歲的我,遇到班主任的拒絕,我會認為是世界末日,再怎麼努力也是沒有用的了。但是,劉教師的良苦用心並沒能讓我打消念頭,反而使執著的我頭腦更加清晰。班主任頭上是年級組長,再往上就是校長,我不相信校長的一句話,還不能治住手下的兵。
所以,放學回家後,我在父親麵前坐了下來。父親正在看報紙,時不時的會觀察反應有點不正常的我。但是,他並不像老媽一樣,主動詢問我有什麼事,他知道我如果找他有事,自己會開口的。結果,我隻能佩服父親的沉著。
“爸,我想直接上高三。”
父親把報紙放在一邊,“好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再過四個月就要高考了。你雖然在醫院自學了幾天高二高三的課程,但是你就能夠肯定你能考上大學嗎?”
其實這些問題我早就想到了,父親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我有很多優秀的性格都是從他哪裏遺傳下來的,我想隻要我理由充足,進退得當,父親是會支持我的。
我用堅定的眼神和父親對視,我就是要讓他感受到我強大的自信,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如果想讓別人相信你,首先就要有自信。自信,往往是打動和說服別的最好手段。“我想過,就算我沒有能夠考上大學,我還可以重新從高一讀起。這樣,我還可以重新打基礎,彌補受傷這些日子的功課。”
父親眼中流露出難以掩示驚訝,他很難相信隻有十六歲的兒子竟然能這樣和自己對視,而強大的自信甚至讓他感覺到一絲慌神。沒有想到,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兒子,今天會有這種氣勢,他突然意識到麵對自己的是兒子,而不是其它的人,自己怎麼會有一絲不安呢?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父親強作鎮定,久久才問道。
雖然,我想過父親會同意我的想法,但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父親果然還是哪個有魄力的男人,雖然他不太相信我有實力考上,但是他還是選擇支持我。“你用心學習吧,插班複習的事,我會幫你辦妥的,記住,不要讓我失望,我的好兒子!”
大約過了一周左右,我如願以償的進入了高三一班,也是學校的尖子班。這裏的學生就是用來衝重點的,在老師的眼睛裏,這群人考上本科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在哪裏都會有幾個垃圾,以前這個班有幾個學習不好的學生,通過關係走了進來,常常會被老師認為是蛀蟲,而今天,我也體會了一下被別人當做蛀蟲的感覺。其實,教師卻小看了我,我是一隻看走眼的小蛀蟲。
既然來到了高三,離高考還有一百二十幾天的時間,我的生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習題。我最終還是決定選擇理科,雖然我想嚐試一下以前沒有選擇的文科,但是我的性格實在和這些書呆子不歸路。
在這個班級裏,我感受不到大家像是一家人的感覺,多數人都在沉心於聖賢書,相互之間很少有過交流。同學之間無形的都在競爭,心裏憋足了勁,要比別人強。其實這有競爭也是好事,但是,把身邊的同學當做自己的敵人,而不是朋友,這就有點走火入魔的感覺。多年後,走入社會,我深刻的感覺到真摯的朋友大多數都是在高中裏結識的,哪種友誼是一塵不染的珍貴。當然,我和這個班級也沒有多少感情,我滿腦子的都是要考學,根本沒有心思去主動交什麼朋友,更何況,在我的眼中,這些還隻是大孩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