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朝自己衝過來,韓俊心下哂笑,一對一放單,他有絕對的把握製服他。嘴角微彎,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雙手握拳,腳下不丁不八,卻也凝神戒備著,雖然韓俊有超過十種招數來製服他,他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卻一樣也要重視起來的。可……
馮濤隻是稍微向前一衝,離韓俊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卻“噗通”一聲跪倒在韓俊身前,以頭搶地,把那幾張鈔票丟在身前,雙手合十,絕望地祈求道:“韓經理,你……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不能被抓啊,抓住我就全完了!”說道後來已經聲淚俱下。
“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韓俊有些傻眼了,見他衝過來還以為是要跟自己拚命呢。可見他求饒,韓俊心裏更是不屑,啪的一聲把財務室的門狠狠地帶上並反鎖,冷聲道:“車撞牆上你知道拐了?屎踩鞋上你知道甩了?手銬帶腕子上你知道悔改了?讓我抓了現行知道說不敢了?是不是今天我沒看到你,明天你還來偷啊?”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馮濤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長的人高馬大,可在韓俊的一番拳打腳踢之下,也不躲閃,更不還手,默默地承受著韓俊的踢打,隻是拚命的護住了臉,身上,腿上,全是黑乎乎的腳印兒。口中一個勁兒的求饒不迭。
見他毫無反抗的意思,大熱天的,出了一身汗的韓俊也沒了繼續動手的心情,恨恨地呸了一口,拖過一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門口:“他媽的,敢偷到我頭上來?說!是我把你繩起來送公安局,還是你跟我去自首?”
“韓經理……”
“少他媽跟我套近乎!我不是你經理!”
“俊少,我求求你,不要送我去公安局。隻要你放過我,我馮濤給你做牛做馬啊。”馮濤哭著說道。
韓俊根本不為所動,雖然氣急,可出了一身汗,事情盡在掌握之後,韓俊冷靜下來一想,雖然沒有看到他有沒有同夥,但他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偷到財務室,而原本規定的是安排兩個人值班的,那另外一個人去哪了?這麼多天來,他們就沒有發現異樣嗎?
如果換了其他人,或許立刻就打電話報警了,可韓俊的老爹本來就是刑警,聽多了審訊的故事,韓俊心裏卻也想過過當審訊官的癮,冷哼一聲:“不送你去公安局?給我說個理由,要是你能說動了我,我就考慮考慮。要是說的我不滿意,哼!”這種問法,基本上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個意思了。
馮濤此時哪想到韓俊隻是想玩一下“貓捉老鼠”的遊戲。不待韓俊詳細的詢問,就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起來。
他以前因為打架鬥毆被勞教了三年,前段時間剛放出來,因為以前跟白猛的關係很好,白猛見他落難,也沒個正經工作,想他為人還算仗義,就介紹他來到了博物館,這事兒瞞著韓俊,是怕他對“進去”過的人有偏見。
而他這手開鎖的手法,卻是在進勞教所的那幾年,跟個老犯人學的,當時隻是覺得有趣,後來卻迷了進去,沒想到他天賦不錯,短短三年時間,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居然學的不錯,後來老犯人提前釋放,他便自己摸索,等到他刑滿釋放之後,專門去找到了教他“手藝”的師傅,又正八景學了三個月。
直到六月才回到濱海,打著如果找不到好工作,就憑著手藝發財的想法,隻是沒想到白猛卻介紹了個好工作給他,既然有了正經工作,再去當小偷,那絕對是腦袋被廁所門擠了!高牆之內的生活,給了他太多黑暗的記憶,如果不是有後麵的意外,他絕對不會再想去幹那種事。
可人生不如意,他的父母早就離異,他的媽媽因為他的關係傷心操勞之下,早早病倒,雖然他現在的工作不錯,可一個月600塊的工資根本不夠維持給母親治病和兩個人的生活。親戚朋友的錢早就借遍了,依然杯水車薪,到現在,對他家早就不管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