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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修法是,誦讀佛眼真言,[5]很是優美,也很可尊貴。
不湊巧的事是,人家叫著別人的時節,以為是叫著自己,便露出臉去,尤其是在要給什麼東西的時候;無事中講人家的閑話,說些什麼壞話來,小孩子聽著,對了本人說了出來。聽別人說:“那真是可憐的事,”說著哭了起來,聽了也實在覺得是可憐,但不湊巧眼淚不能夠忽然出來,是很難為情的事。
雖是做出要哭的臉,或裝出異樣的嘴臉出來,可是沒有用。有時候聽到很好的事情,又會胡亂的流出眼淚來,這也是很難為情的。
主上到石清水八幡神社[6]去參拜了回來的時候,走過女院[7]的府邸的前麵,停住了禦輦,致問候之意,以那麼高貴的身份,竭盡敬意,真是世間無比的盛事,不禁流下眼淚來,使得臉上的粉妝都給洗掉了,這是多麼難看的事嗬!
當時的敕使是齊信宰相中將[8],到女院的邸第麵前去,看了覺得很有意思。隻跟著四個非常盛裝的隨身,以及瘦長的裝束華麗的副馬[9],在掃除清潔的很開闊的二條大路上,驅馬疾馳,到了邸第稍為遠隔的地方,降下馬來,在旁邊的簾前伺候。請女院的別當[10]將自己帶來的口信,給傳達上去。隨後得到了回信之後,宰相中將又走馬回來,在禦輦旁邊覆奏了,這時樣子的漂亮,是說也是多餘的了。至於主上在走過邸第的時候,女院看著那時的心裏如何感想,我隻是推測來想著,也高興得似乎要跳起來了。在這樣的時節,我總是暫時要感動得落淚,給人家笑話。就是身份平常的人,有好的兒子也是好事,何況女院有兒子做著天子,自然更是滿意了,這樣推測了想,覺得是很惶恐的。
關白公說是要從黑門[11]出來回去了,女官們都到廊下侍候,排得滿滿的,關白公分開眾人出來,說道:“列位美人們,看這老人是多麼的傻,一定在見笑吧?”在門口的女官們,都用了各樣美麗的袖口,卷起禦簾來,外邊權大納言[12]拿著鞋給穿上了,權大納言威儀堂堂,很是美麗,下裾很長,[13]覺得地方都狹窄了。有大納言這樣的人,給拿鞋子,這真是了不得的事情。山井大納言以下,他的弟兄們,還有其他的人們,像什麼黑的東西散布著樣子,[14]從藤壺[15]的牆邊起,直到登華殿的前麵,一直並排跪坐[16]著,關白公的細長的非常優雅的身材,捏著佩刀,佇立在那裏。中宮大夫[17]剛站在清涼殿的前麵,心想他未必會跪坐吧,可是關白公剛才走了幾步,大夫也忽然脆下了。這件事是了不得的,可見關白公前世有怎麼樣的善業了。
女官的中納言君說今天是齋戒日,[18]特別表示精進,女官們說道:“將這念珠,暫且借給我吧!你這樣的修行,將來同關白公的那樣子,轉生得到很好的身份吧。”都聚集攏來,說著笑了,可是關白公的事情實在是不可及的。中宮聽到了這事,便微笑說道:“修行了成佛,比這個還要好吧!”這樣的說,實在是很了不起的。我將大夫對於關白公跪坐的事情,說了好幾遍,中宮說道:“這是你所賞識的人[19]嘛!”隨即笑了。可是這後來的情形,如果中宮能夠見到,[20]便會覺得我的感想是很有道理的吧。
九月裏的時節,下了一夜的雨,到早上停止了,朝陽很明亮的照著,庭前種著的菊花上的露水,將要滾下來似的全都濕透了,這覺得是很有意思的。疏籬和編出花樣的籬笆上邊掛著的蜘蛛網,破了隻剩下一部分,處處絲都斷了,經了雨好像是白的珠子串在線上一樣,非常的有趣。稍為太陽上來一點的時候,胡枝子本來壓得似乎很重的,現在露水落下去了,樹枝一動,並沒有人手去觸動它,卻往上邊跳了上去。這在我說來實在很是好玩,但在別人看來,或者是一點都沒有意思也正難說,這樣的替人家設想,也是好玩的事情。
正月初七日要用的嫩菜,[21]人家在初六這一天裏拿了來,正在擾攘的看著的時候,有兒童拿來了什麼並沒有看見過的一種草來。
我便問他道:
“這叫作什麼呢?”小孩卻一時答不出來,我又催問道:
“是什麼呀?”他們互相觀望了一會兒,有一個人回答道:“這叫作沒有耳朵草。”[22]我說道:“這正是難怪,所以是裝不聽見的樣子的了。”便笑了起來,這時又有別的小孩拿了很可愛的菊花的嫩芽[23]來,我就做了一首歌道:“掐了來也是沒有耳朵的草,所以隻是不聽見,
但在多數中間也有菊花[24]混著哩。”想這樣的對他們說,但因為是小孩子的緣故,說了不見得會懂罷了。
二月裏在太政官[25]的官廳內,有什麼定考[26]舉行,那是怎麼樣的呀?又有釋奠[27]那是什麼呢?大抵是掛起孔子等人的像來的事吧。有一種叫作什麼聰明[28]的,把古怪的東西,盛在土器[29]裏,獻上到主人和中宮那裏。
“這是從頭弁[30]那裏來的。”主殿司的官員把什麼像是一卷畫的東西,用白色的紙包了,加上一枝滿開著的梅花,給送來了。我想這是什麼畫吧,趕緊去接了進了,打開來看,乃是叫作餅[31]的東西,兩個並排的包著。外邊附著一個立封[32],用呈文的樣式寫著道:“進上餅一包,依例進上如件。少納言殿。”[33]
後書月日,署名“任那成行”。[34]後邊又寫著道:“這個送餅的小使本來想自己親來的,隻因白天相貌醜陋,所以不曾來。”[35]寫的非常有意思。拿到中宮的麵前給她看了,中宮說道:“寫的很是漂亮。這很有意思。”說了一番稱讚的話,隨即把那書簡收起來了。
我獨自說道:
“回信不知道怎樣寫才好呢。還有送這餅來的使人,不知道打發些什麼?有誰知道這些事情呢?”中宮聽見了說道:“有惟仲[36]說著話哩。叫來試問他看。”
我走到外邊,叫衛士去說道:
“請左大弁有話說。”惟仲聽了,整肅了威儀出來了。我說道:
“這不是公務,單隻是我的私事罷了。假如像你這樣的弁官或是少納言[37]等官那裏,有人送來餅這樣的東西,對於這送來的下仆,不知道有什麼規定的辦法麼?”惟仲回答道:“沒有什麼規定,隻是收下來,吃了罷了。可是,到底為什麼要問這樣的事呢?難道因為是太政官廳的官人的緣故,所以得到了麼?”我說道:“不是這麼說。”隨後在鮮紅的薄紙上麵,寫給回信道:“自己不曾送來的下仆,實在是很冷淡的人。”添上一枝很漂亮的紅梅,送給了頭弁,頭弁卻即到來了,說道:“那下仆親來伺候了。”我走了出去,頭弁說道:“我以為在這時候,一定是那樣的做一首歌送來了的,卻不料這樣漂亮的說了。女人略為有點自負的人,動不動就擺出歌人的架子來。像你似的不是這樣的人,覺得容易交際得多。對於我這種凡俗的人,做起歌來,卻反是無風流了。”
後來頭弁和則光成安[38]說及,這回連清少納言也不作歌了,覺得很是愉快的笑了。
又有一回在關白公和許多人的前麵,講到這事情,關白公說道:“實在她說得很好。”有人傳給我聽了。
但是記在這裏,乃是很難看的自吹自讚了。
“這是為什麼呢,新任的六位藏人的笏[39],要用中宮職院的東南角土牆的板做的呢?就是西邊東邊的,不也是可以做麼?再者五位藏人的也可以做吧。”有一個女官這樣的說起頭來,另外一個人說道:“這樣不合理的事情,還多著哩。即如衣服亂七八糟的給起名字,很是古裏古怪的。
在衣服裏邊,如那‘細長’[40],那是可以這樣說的。但什麼叫作‘汗衫’呢,這說是‘長後衣’[41]不就成了麼?”
“正如男孩兒所穿的那樣,是該叫長後衣的。還有這是為什麼呢,那叫‘唐衣’的,正是該叫作‘短衣’呢。”[42]“可是,那是因為唐土的人所穿的緣故吧?”
“上衣,上褲,這是應該這樣叫的。‘下襲’也是對的。還有‘大口褲’,實在是褲腳口比起身長來還要闊大,所以也是對的。”
“褲的名稱實在不合道理。那縛腳褲[43],這是怎麼說的呢?其實這該叫作‘足衣’,或者叫作‘足袋’就好了。”大家說出種種的事來,非常的吵鬧。我就說道:“呀,好吵鬧呀!現在別再說了,大家且睡覺吧!”這時夜禱的僧人[44]回答說:“那是不大好吧!整天夜裏更說下去好了。”用了充滿憎惡的口氣,高聲的說,這使我覺得很滑稽,同時也大吃一驚。
故關白公的忌日,每逢月之初十日,[45]都在邸第裏作誦經獻佛的供養,九月初十日中宮特為在職院裏給舉行了。公卿們和殿上人許多人,都到了場。清範[46]這時當了講師,所說的法很是悲感動人,特別是平常還未深知入世的悲哀的年輕的人們,也都落了眼淚。
供養完了以後,大家都喝著酒,吟起詩來的時候,頭中將齊信高吟道:“月與秋期而身何去?”[47]覺得這朗誦得很是漂亮。怎麼想起這樣適合時宜的句來的呢。我便從人叢裏擠到中宮那裏去,中宮也就出來了,說道:
“真很漂亮,這簡直好像特地為今天所作的詩文呢。”我說道:“我也特地為說這件事情,所以來的,法會也隻看了一半,就走了來了。總之這無論怎麼說的,是了不起的。”這麼說了,中宮就說道:“這是因為和你要好的齊信的事,所以更覺得是如此的吧。”
其二頭中將齊信
頭中將齊信在特別叫我出去的時候,或者是在平常遇見的時候,總是那麼的說道:[48]“你為什麼不肯認真當作親人那樣的交際著呢?可是我知道你,並沒有把我認為討厭的人的,卻是這樣的相處,很是有點奇怪的。
有這些年要好的往來,可是那麼的疏遠的走開,簡直是不成話了。假如有朝一日,我不再在殿上早晚辦事了,那麼還有什麼可以作為紀念呢?”我回答道:“那是很不錯的。要特別有交情的話,也並不是什麼難的事情。但是到了那時候,我便不能再稱讚你了,那是很可惜的。以前在中宮的麵前,這是我的職務,聚集大家,稱讚你的種種事情,若是特別有了關係之後,怎麼還能行呢?請你想想好了。那就於心有愧,覺得難以稱讚出來了。”頭中將聽了笑道:“怎麼,特別要好了,比別人看來要更多可以讚美的事情,這樣的人正多著哩。”我就回答道:“要是不覺得這樣是不好,那麼就特別要好也可以吧,不過不論男人或是女人,特別要好了,就一心偏愛,有人說點壞話,便要生起氣來,這覺得很不愉快的事情。”頭中將道:“那可是不大可靠的人呀。”[49]這樣的說,也是很有意思的事。
頭弁行成到中宮職院裏來,說著話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頭弁說道:“明天是主上避忌[50]的日子,我也要到宮中來值宿,到了醜時,便有點不合適了。”
這樣說了,就進宮去了。
第二天早晨,用了藏人所使用的粗紙[51]重疊著,寫道:“後朝之別[52]實在多有遺憾。本想徹夜講過去的閑話,直到天明,乃為雞聲所催,匆匆的回去。”實在寫得非常瀟灑,且與事實相反的當作戀人關係,縷縷的寫著,實在很是漂亮。我於是給寫回信道:“離開天明還是很遠的時候,卻為雞聲所催,那是孟嚐君[53]的雞聲吧?”信去了之後,隨即送來回信道:“孟嚐君的雞是半夜裏叫了,使函穀關開了門,好容易那三千的客[54]才算得脫,書裏雖如此說,但是在我的這回,乃隻是和你相會的逢阪關[55]罷了。”我便又寫道:“在深夜裏,假的雞叫雖然騙得守關的人,可是逢阪關卻是不能通融啊!這裏是有著很用心的守關人在哩。”又隨即送來回信,乃是一首返歌:“逢板是人人可過的關,雞雖然不叫,便會開著等人過去的。”
最初的信,給隆圓僧都[56]叩頭禮拜的要了去了,後來的信乃是被中宮拿了去的。
後來頭弁對我說道:
“那逢阪山的作歌比賽是我輸了,返歌也作不出來,實在是不成樣子。”說著笑了,他又說道:“你的那書簡,殿上人都看見了。”我就說道:“你真是想念著我,從這件事上麵可以知道了。因有看見有好的事情,如不去向人家宣傳,便沒有什麼意思的。可是我正是相反,因為寫的很是難看,[57]我把你的書簡總是藏了起來,決不給人家去看。彼此關切的程度,比較起來正是相同哩。”他說道:“這樣懂得道理的說話,真是隻有你來得,與平常的人不是一樣。普通的女人便要說,怎麼前後也不顧慮的,做出壞事情來,就要怨恨了。”說了大笑了。我說道:“豈敢豈敢,我還要著實道謝才是哩。”
頭弁說道:
“把我的書簡隱藏起來,這在我也是很高興的事。要不然,這是多麼難堪的事情呀。以後還要拜托照顧才好。”
這之後,經房少將[58]明對我說道:“頭弁非常的在稱讚你,可曾知道麼?有一天寫信來,將過去的事情告訴了我了。自己所想念的人被人家稱讚,知道了也真是很高興的。”這樣認真的說是很有意思的。我便說道:“這裏高興的事有了兩件,頭弁稱讚著我,你又把我算作想念的人之內了。”經房說道:“這本來是以前如此的,你卻以為是新鮮事情,現在才有的,所以覺得喜歡麼。”
五月時節,月亮也沒有,很暗黑的一天晚上,聽得許多人的聲音說道:“女官們在那裏麼?”中宮聽見說道:“你們出去看。這和平常樣子不一樣,是誰在那裏這樣說?”我就出去問道:“這是誰呀?那麼大聲的嚷嚷的?”這樣說的時候,那邊也不出聲,隻把簾子揭了起來,沙沙的送進一件東西來,乃是一枝淡竹。
我不禁說道:
“呀,原來是此君[59]嘛!”外邊的人聽了,便道:“走吧,這須得到殿上給報告去。”原來中將和新中將[60]還有六位藏人在那裏,現在都走回去了。頭弁一個人獨自留了下來,說道:“好奇怪呀,那些退走的人們。本來是折了一枝清涼殿前麵的淡竹,作為歌題預備作歌,後來說不如前去中宮職院,叫女官們來一同作時,豈不更好,所以來了。但是一聽見你說出了那竹的別名,便都逃去了,這也是很好玩的事。可是這是誰的指教,你卻能說出一般人所不能知道的事情來的呢?”我說道:“我也並不知道這乃是竹的別名——這樣說了怕不要人家覺得討厭的麼?”頭弁答道:“真是的,怕大家未必知道吧。”[61]這時大家說些別的正經事情,正在這個時候,聽見剛才來的這些殿上人們又都來了,朗詠著“栽稱此君”的詩句,[62]頭弁對他們說道:“你們把殿上商量好的計畫沒有做到,為什麼走回去了?實在是很奇怪的。”殿上人們回答道:“對於那樣名言,還有什麼回答可說呢?
說出拙劣的話來,不如不說好多了。如今殿上也議論著,很是熱鬧哩,主上也聽到了,覺得很有意思。”這回連頭弁也同他們一起,反複的朗吟那一句詩,很是高興,女官們都出來看。於是大家在那裏說著閑話,及至回去的時候,也同樣的高吟著,直到他們進入左衛門衛所的時節,聲音還是聽得見。
第二天一早,一個叫作少納言命婦[63]的女宮,拿了天皇的書簡來的時候,把這件事對中宮說了,那時我正退出在私室裏,卻特地叫了去問道:“有這樣的事麼?”我回答道:
“我不知道。是什麼也沒有留心,說的一句話,卻是行成朝臣給斡旋了,成了佳話罷了。”中宮笑著說道:“便是斡旋成了佳話,原來也不是全無影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