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滿分初戀》(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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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惡勢力低頭不是高顏直的風格,但他也明白寰風資本在商圈內的地位舉足輕重,風氏注資對整個磊歐科技未來幾年內的發展也將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出不得一點紕漏。因此送走賀磊後,他就火速發微信再次警告三個舍友把嘴巴封嚴實了,然後老老實實回到A大,裝得無所事事,整日在校園以及周邊晃蕩。除了睡覺時間都不敢回宿舍,就怕風惠派了助理二十四小時蹲守……

“阿直,市三環邊上的新商場是我家投資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剪彩?”

“阿直,朋友送了我兩張古典音樂會的VIP票,陪我去聽聽吧?”

“阿直,這麼熱天你不想出門也沒關係。帶我‘吃雞’也可以啊,我最近技術真的有長進……”

而麵對風惠從線上線下發來的花式邀約,高顏直還是一如既往,冷漠又不失禮貌地找理由推拒。早就習慣了他的“拒絕三連”,風惠也不放在心上,想著山不就我,那便由我去就山,一路收買消息—不管是在教室、圖書館還是食堂,高顏直都躲不過與她“巧遇”的命運。

嗯,就是這樣一個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女人。一張小小的瓜子臉從沒素淨的時候,不分場合與地點,都是精致到有些濃豔的妝容。每次一坐到他身邊,那過於濃鬱的香水味都讓高顏直昏昏沉沉,直想打噴嚏。但好在渾身上下從衣服到包包,從首飾到腕表,這些東西隻要有錢,都可以定製,不至於穿搭得太沒品位。

但當所有元素都集中在風惠身上時,高顏直是一點兒沒感受到名媛淑女風,依舊隻是顯得“壕無人性”。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光是缺乏品位,隻知道砸錢打扮之類的不足,高顏直自認也不是個完美主義者,人無完人,沒所謂的,隻要性情相投,多少能做個朋友。

卻偏偏,風惠具備了所有他最厭惡的特質—

“這位同學,我要坐這個位置,麻煩你讓一讓,隨便再找個地方坐吧。”

周五下午,左右不用上班,高顏直正抽空在圖書館填著課題表,又是盛氣淩人的熟悉語調,不用抬眼都知道是風惠又在強逼人換座,就為了能挨著坐在他身邊。

“這……我先坐這兒的啊。而且你看我這一堆資料書攤著了,收拾起來也不方便。”坐在他旁邊的是個在準備考研的大四女生,好脾氣地解釋著。

“這個簡單,我向你買個方便。”風惠說著,看都沒看就把錢包裏的所有大紅色鈔票都取了出來,傲慢地夾進女生桌前的記事本裏,“喏,我也沒帶太多現金,都給你了,麻煩你改天再來圖書館吧。”

刁蠻無禮,缺乏涵養,自私自利,以及認為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你這人怎麼—”

“實在不好意思啊,學姐。你繼續複習,我們換個地方。”高顏直實在看不下去,抄起桌上的東西,把包一甩,單肩背上,道歉後拽著風惠走到自習室角落無人的一桌,才冷著臉鬆開,壓低聲音道,“你難道不覺得剛才的做法是在侮辱人嗎?”

誰知風惠卻是一臉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樣,像是根本沒聽進他的話:“這是你第一次握我的手哎!”

見她如此,高顏直隻覺不可救藥,扭頭就要走,卻被她拉住胳膊。

“哎?你去哪兒?不自習啦?”

高顏直的話音很冷,說:“我可不敢留在圖書館禍害別人。圖書館有圖書館的秩序,就算你風家再有錢,也不是什麼都能用錢來買的。”

“哪裏那麼嚴重!我知道啦。你為不相關的人凶我做什麼?下不為例不就好了?”風惠嘴裏是答應著,可心裏那不以為然都寫在臉上,挽過他,“我們就坐這兒吧,我看這兒挺好的!來啊,坐—”

不過是因為現下對他有好感,才他說什麼就應什麼罷了。高顏直心裏清楚,卻也不願意在此和她糾纏起爭執,畢竟依她的脾氣可不會顧及這裏是圖書館,保持安靜。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呀?”看他坐下,風惠高興壞了,往他對麵一坐,托腮笑望他,用半是撒嬌的語氣說著,“也不給我打電話!”

說得就像他以前經常和她通電話一樣。高顏直重新低頭,繼續做課題表,也沒忘敷衍她一句說:“去年暑假怎麼過,今年還怎麼過。也沒忙什麼。”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風惠不滿地嘟嘴。

高顏直眼皮不抬地反問她:“你今年暑假沒有課題需要做?”

“課題?”風惠咬著唇,費勁地思索了半天才想起來,拖長話音,“哦—那個啊,抽課題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國外了啊,所以就全部交給助理去做啦!應該過段時間就能交了吧,暑假都過半了。”

她說著,笑嘻嘻地抻長脖子,定睛在課題表上,想看清他在寫什麼:“你在自己做啊?你抽到的是什麼課題?”

“都是些無聊課題,就隨便做做。”高顏直察覺她的動機,一皺眉,將課題表反蓋在桌麵上。

風惠嗔笑道:“小氣!看個課題表而已,我又不會抄你的!”

“填了一下午了,沒意思,想看點兒閑書解悶。”高顏直也不接她的話茬,看似疲乏地揉揉眉心,兀自說道。

“你想看什麼書?”果然不出他所料,風惠自告奮勇地站起身,“我去幫你找!”

高顏直拇指擦擦下唇,就有了主意,挑眉道:“就家書類的吧。看別人是怎麼被訓的,能愉悅身心。你來挑,看著越能讓人覺得幸災樂禍的,越好。”

說歪理的人毫不慚愧,畢竟聽的人認為它全對。隻聽得風惠一拍掌,歡喜道:“你這個思路特別,我喜歡!等我,我這就去給你挑一本回來,咱們一起看,一起幸災樂禍!”

厭惡清單裏又可以加上一條了,無腦吹。高顏直腹誹著,手探進口袋裏,準備掏手機。

“等等—”誰知才拔腿走出兩步的風惠忽然退回來,拿食指點著他,“你不會是,又想故意支開我,然後我一轉身你就溜了吧?”

他伸進口袋的手又迅速抽出來,改為雙臂交抱,往後靠到椅背上,似笑非笑地說:“風大小姐消息靈通,我之前溜了幾次不都被堵截了嗎?既然沒用,我就肯定不會再用這招了。”

“也對。”風惠聞言頗為得意地點點頭,“你前腳出圖書館,後腳就會有我的‘線人’給我報信兒,所以你還是乖乖在這裏等著我吧!幫我看著包哦!”

話畢,她就將燙成波浪卷的長發一甩,心安地走開了。

高跟鞋的嗒嗒聲在漏鬥狀的空間內傳得又清晰又遠,耐心等到完全聽不見了,高顏直才搖著頭舒了一口氣,也起身離座,但隻是走到一旁的落地窗邊,腳跟抵靠著,單腿微屈出一個優雅好看的弧度。

他身後是落日熔金,金芒打在輪廓分明的側臉,半明半暗,五官深邃,格外俊朗,似虛化了耀眼光斑的淺景深相片,又像一幅濃墨重彩、善用光影的油畫。

明天就是周末了,今天這會兒也該忙完下班了吧?修長的指節摩挲著金屬質感的手機殼邊沿,高顏直始終垂睫凝視著屏幕,似在等待著什麼。

這幾天但凡有時間,他都會和“智商在線”有一搭沒一搭地發信息,那是一種無須刻意尋找話題的自在,哪怕日常瑣事也能在彼此的交換間生出光彩。所以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期待她的每一次回應……

終於,手機微微振動了一下。

“你這兩天怎麼和調查戶口似的?問完我最近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又問我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要說“智商在線”沉迷工作與學習,有時過於一根筋,還真是準確。譬如他那些問題的意圖如此明顯,就是在為之後的見麵做準備,她卻還要問出來。可他偏偏青睞這份難得的率真,與她交談不必永遠局限在購物逛街,衣服包包上。她喜歡讀書,喜歡交響樂,喜歡參觀博物館,也偶爾會少女心地告訴他想打破人設,偷偷去一次迪士尼樂園,當個大小孩,做些平時不敢做的幼稚事情。

於是,高顏直失笑著回複她:“為了兩天後做準備啊。快滿一周了。”

“不用這麼早做準備吧?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同意交換真實信息?”

嘴硬。高顏直一勾唇,又接著輸入:“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更何況,難道你會不同意嗎?”

“自戀。”

“我這叫自信。我現在戀的可不是我自己。”是你。

“又是哪裏抄來的土味情話?零分。”這一周聊下來,高顏直能看到她在自己麵前比從前更放得開了,偶爾半真半假的情話與玩笑都不會刻意避諱。

“互懟”就此收尾恰到好處。他想了想,找了個話題繼續閑聊:“最近還有在為你朋友的事情煩心嗎?有沒有夾在中間難做人?”

“她喜歡的人最近出差去了,我可以暫時不用煩惱。但我有了新的煩惱……嗯,也不能算是煩惱,就是心裏有點在意。”

“說出來聽聽。”

“我有個同期進公司做暑假工的同事,請假好幾天了都沒來。這本來也沒什麼,可問題是在他請假之前,我好像是惹他不開心了……我就為這事莫名其妙糾結上了,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

高顏直把一長段話看完,覺得哪裏怪怪的,正擰眉思索間,肩頭卻忽地被人一拍:“阿直!你怎麼站到窗邊來了?又在和人聊天?”

轉身的同時,他不著痕跡地將拿手機的右手背到身後,強壓下被打斷的不悅,不答反問:“你找到書了?”

“一眼掃過去,好像也沒有特別好玩的,所以我就憑第六感選了這個!”風惠一癟嘴,將《伯爵家書》舉到耳邊晃了晃。

“哦。那你先看會兒,不好玩就放回去。”高顏直心係著給“智商在線”回應,於是敷衍道。

這次風惠卻秀眉一挑,戳穿他:“你還是故意在支開我,隻不過不是為了溜走,而是為了能專心和某個人聊天對不對?男的還是女的?”

她的語氣咄咄逼人,高顏直皺眉抿唇,並不答她,而是轉身走向桌邊。

“你回答我啊!我這一周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找到你那麼幾回,可每回你都把我當空氣,就顧著掏手機打字,還總看著屏幕笑得那麼—”

風惠見他不理自己,鍥而不舍地跟在身後,卻不料他忽地停住,扭頭問她:

“那麼什麼?”

“笑得那麼……那麼讓我不舒服!”

哦,那就對了。於是高顏直又笑了,低低淺淺的笑容,如暗夜裏盛開出刹那芳華的曇花,讓近在咫尺的風惠窒了呼吸,又在下一秒嫉妒無比!

她知道,這個迷人的笑並不屬於她!

“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看!”大概高顏直是從沒想過風惠會直接搶手機,出其不意之下,竟真叫她奪到了手,臉上盡是嘚瑟,“我倒是看看到底是—哎?”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往上一撞,還沒拿穩的手機脫出她的掌心,就立刻被它的主人淩空截住。

“我最討厭別人窺探我的隱私!”

收回手機的高顏直目光結霜,進而扭頭就往圖書館外大步流星離開。每個人都有脾氣和底線,他看風惠是同學,又是女人,很多事情可以不計較,不放在心上,可今天她的一再刺探,甚至強行窺視讓他徹底惱了。

從來嬉皮笑臉的人驟然發起怒來更讓人忌憚。風惠被他冷峻的眼神嚇到,也熄了氣焰,餘光掃到椅上搭著的純色藏藍背包,忙拎起來追出圖書館大門,喊道:“等等,阿直,你的包—”

“再跟著我,別怪我翻臉。”

背包被劈手奪過,風惠還來不及說什麼,折回到自己跟前的人已經丟下這句話又走遠了。

“可惡!從前他再怎樣也沒凶過我!”她愣了幾秒後,才咬唇一跺腳,憤憤低語,“那個人一定對他很重要—我得查一查!”

想到這兒,不甘的風惠拿起手機撥出助理的電話:“小許,你給我仔細調查一下高顏直最近都去做什麼了,有沒有新認識什麼人,尤其是女的!”

2

天色擦黑,在徐徐的晚風中漫步A大校園,發絲調皮地拂掃耳畔,路燈投出的斜長影子與高至裳相伴而行,遙望著遠處的圖書館如巨大的藍白色魔方佇立夜空下,別是一番愜意滋味。

今天是周五,她特意向寧總監招呼一聲,早早忙完手裏的活兒,提早了一個小時下班,把填寫進度過半的課題表交給董如花把關。如果方向沒問題,她打算等過了這個周末,與“顏值在線”正式見麵後,就把剩下的部分完成,也算是搞定了暑假的一件學業任務。

至於工作任務,這一周也不可謂不順利。隨著賀磊的出差,吳瀟瀟的所有“計劃”都順理成章地被延後執行,而高顏直也莫名請了一周長假,不用擔心有人在開項目進度會的時候和她唱反調了。寧辰這個總監說是組長,實則也就是盯一盯流程方麵的事情,所有項目的創意內核,他是一萬個放心地交給了高至裳去傷腦筋,甩手掌櫃當得滋潤極了。

但說實話,高至裳並不喜歡這種“諸事順遂”的感覺。雖然她對自己的策劃有信心,但這並不代表她自負到認為自己設計的每個環節都是完美的,無須改進的。她想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可連項目組長都表示了“全力支持”“全心信任”,組裏其他人又怎麼會去吃力不討好地提出異議呢?反之,完全按照她的規劃去執行,最輕鬆不過了。

所以兩場會開下來,察覺到不對勁的高至裳就主動給賀磊發了工作郵件,希望他能抽時間聽她彙報一下項目情況。可郵件才發出去,高至裳就後悔了—她忘記時差這回事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一通來自美國的國際長途在十分鍾後就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