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先生還真是反應驚人啊!”五步蛇自腰間拔出另一把匕首:“您是個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道理嗎?”
“狡兔死,走狗烹!我早該想到一點!”言語間,榮輕諾後退半步。
“現在想到也不晚,在下會稟明聖上厚葬您的!”話音未落,五步蛇手執雙刀殺來。
榮輕諾見機自懷中揚起一把藥粉,霎時間,藥粉白霧一般在五步蛇麵前散開。
“可惡!這老狐狸!”五步蛇趕忙捂住口鼻,待白霧散去,已然不見了榮輕諾的身影。
這時,一個錦衣衛跪在了五步蛇麵前:“五步蛇大人,附近刺客已被肅清!還有何吩咐?”
“繼續追蹤,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行刺之人!”五步蛇咬牙道。
“是!”
此刻,刑場一旁的巷子裏,陸九淵眼見錦衣衛越來越多,眉眼不自覺地緊皺起來。就在這時,幾個神機門人扛著一個重傷者自錦衣衛的包圍中殺了出來,踉踉蹌蹌地向著陸九淵的方向移動。
“動作快!”陸九淵趕忙上前接應,護送眾人來到馬車麵前。
“天哪!怎麼傷的這麼重?”阿朱眼見麵前的傷員血流不止,眼角不自覺留下眼淚。
“快幫忙,把他抬上馬車轉移!”
“是!”在陸九淵的招呼下,一旁待命的接應人員將傷者抬上了車。
“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錦衣衛?袁將軍他?”陸九淵心急道。
一旁地麵行動組的門人盡力平複著呼吸:“我們遭到了錦衣衛的埋伏,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本來木鳶人已經帶走了袁建軍,卻被一個小個子給阻止了。然後這一大批錦衣衛也隨之冒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陸九淵眉頭緊皺,一臉擔憂地看著麵前的人群。
這時,傷者緊緊握著陸九淵的手,用盡氣力喊道:“快!快去救掌門!他還在裏麵!”
“掌門?”陸九淵一臉焦急道:“掌門他怎麼了?”
“我看到,掌門他倒在血泊中,好像是受傷了!”
傷者的話,恍若驚雷一般炸響在陸九淵的耳畔,陸九淵趕忙拿著雙發連珠銃便要鑽入人群之中。這時,一個熟悉的倩影攔住了陸九淵。
“阿朱,讓開!”陸九淵大喝道。
阿朱一臉堅決地張開手臂:“不行!現在這樣,你過去就是送死!”
“送死又如何?掌門他對我恩重如山,他如今生死未卜,我又如何能置之不顧?快讓開!”陸九淵大喝道。
“那我們又怎麼辦?”
阿朱的一聲怒喝,驚得陸九淵頓時冷靜下來,他看著阿朱以及在場的神機門人,緩緩道:“你們?”
“掌門任命你你來帶領接應小隊,而你卻不顧我們的安危擅自行動,萬一錦衣衛殺過來,神機門就連後路都沒有了,到時候,你對得起掌門的信任嗎?”
“掌門?”陸九淵沉思片刻,終是咬牙冷靜了下來。他鄭重地對著阿朱點了點頭,轉而向身後的神機門人下令:“各位,全力接應門人,隨時準備撤退!”
“是!”
“神機門逆賊戴諸葛人頭在此!識相地速速來降,朝廷可饒爾等不死!”就在這時,一個嘹亮的聲音自刑場高台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五步蛇站在袁崇煥的身邊,手中提著的正是掌門戴諸葛的人頭。
阿朱瞳孔縮緊,淚水止不住地流下,可眼下,她更關心的是身邊的男子。此刻,陸九淵一臉吃驚地看著五步蛇,他不敢相信那如泰山般可靠的男人竟然就這麼死了,一腔悲憤再度湧上心頭,陸九淵緊握手中的雙發連珠銃,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受死吧!”
“陸大哥!”這時,阿朱從背後一把抱住了陸九淵:“別去!”
“放手!”陸九淵的聲音異常低沉,仿佛猛獸一般。
“陸大哥!掌門已經死了!你要是再死了,我們怎麼辦?”言語間,阿朱已然淚流滿麵。陸九淵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中關於掌門的記憶走馬燈一般回旋,這一瞬間,他終於開始理解,所謂掌門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緩緩轉身,擦去阿朱眼角的淚水,嘴角擠出一絲微笑。隨即向著身後的神機門人正色道:“所有人掩護同伴撤退!”
“是!”身後的神機門人紛紛響應,開始掩護傷員撤退。阿朱剛要上車,猛地與身後路人撞了個滿懷。
“公子見諒!”阿朱趕忙轉身道歉,麵前的青年隻笑著擺擺手,便與眾人擦身而過。陸九淵回頭看了青年一眼,隻覺這位公子氣魄不凡。但眼下事態緊急,也顧不得再思索什麼,隻得隨車隊離去。
神機門的車隊離去片刻,一聲嘹亮的叫喊響徹京師:“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