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木鳶血滴子3:江湖雲海》(19)(2 / 3)

“總在屋子裏悶著多不好,來嘛,我們來過過招。”木蘭從牆上抓起兩把木刀,扔給了陸九淵。陸九淵一把接過木刀,從床上一躍而起。

“真拿你沒辦法……”陸九淵搖了搖頭,走到了庭院裏。天氣很好,幹冷幹冷的,樹上的葉子還在撲簌簌的落著。一片葉子隨風吹來,擋住了陸九淵的視線,趁此機會,木蘭碎步輕盈,隨風踏葉而來,用極短的時間刺向陸九淵。陸九淵一邊揮劍,一邊向後急退。二人的劍招熟練,叫人看不清他們的劍勢在哪。隻聽得風聲呼嘯,劍勢破風,呼呼直響。陸九淵身形向後一仰,賣了個破綻。木蘭一劍刺了過來,陸九淵一個閃身,一把抓住木蘭手腕,向前一拉。木蘭向前衝的太猛,陸九淵也躲閃不及,二人齊齊栽倒了下來。

醜聽說兩位隊長在院子裏比試,大有興趣,便來庭院觀看。可一到場,看到的確是如此曖昧的畫麵。木蘭騎在陸九淵的身上,陸九淵還抓著木蘭的手腕。醜閉上了眼睛。

“阿彌陀佛。打擾了。”醜一邊搖著頭,一邊離開了院子。

“不是這樣的,醜,你要信我啊!”陸九淵害羞的起身,想要追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木蘭緊緊拉住。

陸九淵回頭看著木蘭。此刻的她臉頰紅了,羞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風不停的吹著,將樹上的葉子帶走。風拂美人麵,夕陽映紅顏。她輕撩頭發,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處說起。

木蘭不清楚,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出名的伶牙俐齒,此刻卻說不出一個字。

“地上涼,快起來。”陸九淵也注視著木蘭,他發現自己已經認識她很久了,卻從沒有好好的看看她。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最難以忍受的時候,都是她在支撐著自己活著,激勵自己走下去。

陸九淵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她的心思,他全都明白。從一開始,他就全都明白。他是一個孤兒,他學會了愛人,卻一直沒有明白被愛。

“這種心情,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陸九淵的心裏十足的痛苦。他看著木蘭,覺得她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樣。覺得她很美,覺得自己要一輩子守護這個人。

“這種心情,是什麼啊……好痛苦,但絲毫不想走出來……”陸九淵心裏想著,沒有說出口。

木蘭鼓舞了勇氣,走上前,將陸九淵擁在了懷裏。

陸九淵在腦海中撿拾起的每一塊記憶碎片,都有木蘭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哭,難吃的菜粥,一起製作機關……

“對不起……這才第一次好好看看你……”陸九淵想了半天,擠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淚水仿佛止不住的水閥,不停的流淌著。

木蘭卻笑了出來:“你的意思,我早就明白啦。”她一邊笑,一邊撫摸著陸九淵的頭。接著,將自己的一根頭發拔了下來,係在了陸九淵的小指上。

“今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哦,永遠也逃不掉的。我以後就叫你九哥了,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準這麼叫你。”木蘭笑著說。

雖然對感情而言,這是個不錯的結局,但在旁人看來,這卻是一個詭異的場景。兩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人麵對麵靠在一起,一個在哭,一個在一邊笑,一邊往他的手上打結。

寅和卯已經在庭院裏偷看了好久了。

“他哭什麼?”卯對寅說。

“她笑什麼?”寅對卯說。

夜晚不由分說的降臨,從不爽約。夜幕之下,有多少癡情的鳥兒紛飛,望不見樹下悄悄潛伏的弓箭?天上被厚厚的雲層遮蔽,看不到月亮。從北方呼嘯而過的風吹來,天上下起了今年的最後一場秋雨。站崗的人在盔甲裏套了一層厚厚的衣服,這樣,寒風就吹不透薄薄的鎧甲。

這些年,一年冷似一年了。

百姓不期待過年,百姓隻期待一切如常。對於他們而言,一切如常已經成了最大的期盼,也成了作為一個人的最大的奢望。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山海關外,一場婚禮正在進行。並沒有什麼排場,來參與的也隻有寥寥數人。

新娘穿紅披蓋,坐在堂前;而胸前戴著紅花的,姓楊名雲清。他還有一個新娘不知的身份,那就是皇太極之子,愛新覺羅.豪格。

“大喜之日就別哭了,我一定為九淵報仇。”豪格輕撫新娘的後背,說道。

“雲清,我問你。前些日子,你做什麼去了?”新娘揭開蓋頭,正是淚眼婆娑的阿朱。她擦幹淚水,看向豪格。

“這話我隻會跟你一個人說……我帶兄弟們去端了好幾個女真人的倉庫。”豪格捂著嘴,悄聲對阿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