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的,都是人們在意的。別人打趣的我們的那個缺陷,往往就真的是我們的缺陷,就像我的一個朋友經常對我說的,“我脾氣那麼臭——”因為她脾氣確實臭,所以她才這麼說,她其實是怕我受不了她的臭脾氣,所以,她所脫口而出的,就是她最擔心的。因此,當下次有人跟你說,“我這麼無趣,你愛我哪一點?”或者,“我又不漂亮,你是真心的嗎?|你千萬別以為她是在說謙辭,她說的是實情。”

但奇怪的是,許多人都會覺得,當自己的另一半變得不再講究的時候,也就是他最安全的時候。比如,男人覺得自己的老婆已經蓬頭垢麵了,已經是容顏盡失了,已經黃臉婆了,所以,也就不會擔心自己的老婆在外麵受到其他人追求了;女人則覺得,自己的老公那麼胖,都已經隆起了小肚腩,魅力也會大減。

但在我看來,這想法委實不妥。

事實上,人們為了安心,不再對自己的另一半提出要求,人們為了安全,甚至希望自己的另一半不再修飾自己,不再完善自己,不必再有魅力,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往往事與願違。因為,當對方真的不再有魅力的時候,你自己其實已經有點嫌棄他了;當他不再吸引你的時候,你內心或許也已經厭倦他了。隻是,你不肯承認,或者,你壓根就沒意識到。

因此,千萬不要隨便放任自己的伴侶,不要讓他委頓下去,要不斷地對他提出新的要求,這樣他才會一天更比一天的帥氣/美麗逼人。

溫柔與英俊,你要哪一個?

作為一個並不帥的男人,我通常會對那些特別帥的男子產生一種類似於嫉妒與羨慕之間的感情,這種感情是那麼強烈,以致,每當我在路上碰到一個帥哥的時候,我都會不停地張望,回首,然後,想想人家那麼帥,自己……不禁悵然若失起來。

當然,我的女性朋友告訴我,她們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帥哥的,還羅列了許多理由,比如,帥哥都較花心、難伺候。但我想,她們可能並沒說真話。真話是,她們都喜歡帥哥——即使年紀大的時候不喜歡,年輕的時候也一定喜歡。

就像我的一個女性朋友,她年輕的時候患有一種間歇性偏頭痛,吃了許多藥都不好。一天,一個男孩子給她送來了一個親自縫製的裝滿鮮花的枕頭,據說是可以減輕她的偏頭痛的,但她並不領情,因為,那個男子並不帥。甚至,當男孩子從深圳回來要求跟她再見一麵時,她都並未應允,然後男孩很傷心就離開了。

多年後,遭遇失戀的女子,眼睜睜望著自己心愛的人遠走,那一刻,心頭想起的竟然是那個男人送她的鮮花小枕。隻是,當年那個男子早已不知去向,失去聯絡,我朋友空後悔又有何用。

不過,也有比較懂得的女子,像《安娜·卡列尼娜》裏的吉娣,她就能看到帥與溫柔的本質區別,看到不英俊男子的溫柔處,這樣的女子是少見的。

在《安娜·卡列尼娜》裏,年青的列文向吉娣求婚,本來,吉娣與列文是有著共同的回憶的——童年的回憶,有關去世的哥哥和列文的友情的回憶,憑著這共同的回憶,吉娣和列文是完全可以走到一起的——他愛她,她也有一點愛他(她覺得能得到列文的愛是一種榮幸,這麼想令她高興);然而,當吉娣一想到伏倫斯基,當她一將這種列文式的溫柔和伏倫斯基式的英俊相比,年輕的她就喪失了理智,於是,吉娣一開始拒絕了列文的求婚。不過,也許是因為拖爾斯泰太想安慰我們了,所以,他最終安排伏倫斯基愛上安娜(伏倫斯基覺得吉娣沒有安娜迷人),這樣,當吉娣覺得自己並不是伏倫斯基的中意者時,她就放棄了跟伏倫斯基,很快就回到列文身旁,在《安娜·卡列尼娜》裏,他倆後來很幸福,我想是有其道理的。

不過,像吉娣這樣的女子在現實生活中還是太少,大部分女子都會這樣:兩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一個溫柔,一個英俊,女孩子接受了英俊者——即使他是花心的,卻辜負了溫柔者。

許多年輕女孩子都會這樣,為什麼?因為年青啊,年青有擋不住的心高,無所顧忌的資本,誰肯為一個相貌平凡的溫柔者動心?隻有當年華老去,一顆浪漫的心歸入沉寂,她才會懂得將溫柔者的真情收藏,隻是,此時物是人非,千帆過後,愛亦消沉,再也找不到當初那個溫柔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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