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檸都不知道祁慕夜在想什麼，隻是見他眉心緊蹙，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祁慕夜放在桌上的手能清楚地看到手背青筋。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在悄然改變。
和無情道相悖的靈力開始在體內衝撞。
這種感覺像是一種折磨，祁慕夜極低地悶哼一聲。
“嗯……”
紀青檸突然屏住呼吸：“祁哥哥，你怎麼了？”
“是我弄痛你了嗎……啊……”
她立刻閉上嘴，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祁慕夜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沉下心思，至少不能因為靈氣亂竄折損了修為。
然而此時的錯亂，再加上之前窺探紀青檸的記憶打破禁製，讓祁慕夜下意識咬緊後槽牙。
偏偏一起來。
紀青檸看祁慕夜額頭滲出細汗，她連忙抽出紙巾給他擦了擦。
“祁哥哥，你還好嗎？”
紀青檸不知道祁慕夜怎麼了，誤以為是他剛才受了重傷。
可是他這麼厲害的人，需要去醫院嗎？
紀青檸第一反應是摸出手機：“我給石榴姐姐打電話。”
祁慕夜扣住紀青檸的手腕兒：“別打。”
他的掌心比平時更燙，紀青檸心裏一顫。
就連他的冷眸，好像所有寒冰都被融化了。
紀青檸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就在這時，紀南柚的電話打了過來。
紀青檸看了看祁慕夜的表情，他沒阻止，她這才接了起來。
“姐姐？”
電話那頭，紀南柚擔心的聲音不斷傳來。
“青檸，你沒事吧？我跟你姐夫剛剛接到你的電話就開車出來了。”
“你是不是回家的時候遇到什麼事情了？現在還好嗎？”
紀青檸從來沒聽過紀南柚如此迅速的語速。
她笑眼彎彎：“姐姐，我沒事了，祁慕夜前輩來幫我了。”
紀南柚：“……祁慕夜前輩？他怎麼在這裏？”
紀青檸正遲疑著要怎麼解釋，今晚簡直太混亂太複雜了！
一旁的祁慕夜冷聲道：“她已經回家了，沒有任何安全問題。”
紀南柚滿眼都是震驚：“……哦。”
祁慕夜：“電話掛了。”
紀南柚：“……”
紀青檸眼裏的笑意還沒散去：“差點讓姐姐擔心了。”
她當時在緊急情況下，也沒想太多，直接撥通了通話列表的第一個號碼。
果然是她姐姐啊。
紀青檸心裏甜甜的，喜歡姐姐。
她一看祁慕夜：“……祁哥哥，怎麼了？”
這男人的表情怎麼冷成這樣？
祁慕夜擰眉：“你給紀南柚打電話？”
紀青檸點頭：“對啊，還好沒打錯。”
祁慕夜：嗬嗬。
他一字一句道：“你給她打電話，最後來的還不是我？”
紀青檸下意識就要反駁，怎麼能這樣說！
她很快反應過來，難道祁慕夜是想說，她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紀青檸委屈巴巴道：“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呀？你有我的嗎？”
祁慕夜冷眸一滯。
他確實沒有。
紀青檸這才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謝謝你第一時間趕來……”
祁慕夜：“我的手機號是170XXXXXXX”
紀青檸一個激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很迅速地把這串號碼打出來了。
她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被看穿了一樣，當即低下頭，默默存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