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帶著歡兒來到堂長的房間,因為沒有關門,她們倆又有事就直接站在門檻前了。
結果年過五旬的老太太,眼角餘光發現她們倆,嗖的一下將正在書寫的宣紙扯起來藏到身後。
可能是因為她年紀大了,眼睛有些花了,所以字寫得有些大。
張玉赫然的發現,那是一封寫給小倌的情詩。
尺度之大……
反正張玉口嗨一下行,要真拿筆寫,她是一萬個做不到的。
這下她算明白什麼叫做斯文敗類了!
就這鬼學堂,居然是鳳京屈指可數的?
“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老太太臉上的皺紋都要尷尬開了。
看來是不常做這種事,臉皮還需要練習的。
張玉垂眸看了一眼,還在腳尖前的門檻,不客氣的反問一句:
“誰讓你不關門的?”
堂長:“……”她第一次做這種事,臉紅心跳熱的要死,怎麼可能記得關門?
可是話說回來。
第一次就被她們撞見,這簡直命裏犯衝啊!
“這個時辰不在教室裏上課,你們跑這裏來幹什麼?”
“退學!”
張玉牽著歡兒進屋,沒好氣的直接懟。
就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倒找給她錢,她都不放心把孩子放這兒。
“你們哪個班的?”
“李、李什麼東西來著?”
張玉低頭問小包子。
是真的不知道那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叫什麼。
小包子轉了轉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用萌萌噠軟糯糯的語氣回答:
“姐姐,她不是個東西。”
“哦!對,她不是東西。”
張玉認真點頭,再抬頭看向老臉肌肉都被氣得哆嗦的老太太。
“開蒙一班。”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有你們這種不尊師重教的學生和家長嗎?居然說夫子不是東西?”
堂長都快被她們倆氣得噶過去了。
“斯文?”
張玉都被她氣笑了。
“她狗眼看人低,欺負小孩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斯文是個什麼東西?”
“我就是太斯文了,才站著這裏和你講道理。”
“若是想有辱斯文,我現在就能把她吊起來自掛東南枝。你信不信?”
堂長抓著宣紙向後退了兩步。
她就是個純純的文人,哪裏敢跟一身草莽霸氣的張玉對上?
於是她立刻換上笑臉,努力解釋道: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李純可是我們學堂最好的夫子,那是剛帶了縣學班下來,升學率最高的老師了!”
學堂有些像現代的幼兒園,是大陽王朝最初級的學校。
再向上,地方分兩支,私立叫書院,公立叫縣學。
而鳳京做為最繁華的首都,還有一個花錢都進不去的最高學府——國子監。
“人品不行,教書再好也不過是個孵化蛀蟲的糞球。”
“退學!我弟弟不需要這種人渣來教。”
見她去意已決,堂長磨磨唧唧辦理著退學手續,越想越生氣。
嘀嘀咕咕道:
“還說別人是糞球?我看你們倆才是屎殼螂!還真以為自己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想進我尚德學堂的孩子,都從能學堂門口排到城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