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很快收回眼神,隻當沒看見他,就扶著金淮生小心上了馬車。
別看他麵色平靜,可是自揭傷疤當眾說了那麼多難堪過往,此刻一定心痛難受到不行。
他需要她的陪伴和開導。
沒追到手的男人,不是自家人。
薛庭筠現在是什麼心情,與她關係不大。
白少辭一直站在馬車下,倒是隨著張玉的目光發現了薛庭筠。
他有些心虛的上馬車,根本不敢與‘受害人’對視,揮手命令車夫啟程。
“美狐狸,你今天好勇敢。”
張玉上馬車就捧住金淮生的逆齡美顏,笑著肯定他的做法。
金淮生再成熟再堅強,偶爾也會悲春傷秋,尤其是在張玉的身邊。
他微微垂下又長又密的長睫,遮住沉重受傷的瞳孔,輕聲回答:
“可我不想勇敢。”
但凡有個可以依靠的港灣,誰願意去迎接風雨呢!
出嫁之前,他也曾是被嬌養在後宅的小公子。
和陳星韶一樣恣意瀟灑,隨心所欲。
“好。那以後勇敢的事情,都交給妻主做。你隻負責貌美如花,養鳥遛瓜。”
“瓜?”
金淮生驚訝到瞬間抬起眼瞼,完全不明白妻主在說什麼。
“對。妻主準備給你再養隻小狗,咱就叫它瓜瓜!”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這話單純是為了押韻而已。
金淮生了然的笑起來,實在是壓不住唇角了。
妻主有時候真的是……瓜的可愛!
張玉看他終於笑了,覺得自己這口誤也算歪打正著。
於是放開他的俊顏,靠在他肩膀上又迷糊起來了。
金淮生抱著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隻要她在身邊,他就覺得內心安寧,無須過多的言語。
一個多時辰以後,奶羊莊子到了。
張玉還是第一次來到古代的農莊。
就是個普通的大院子,四周是已經收割的田地,中間建設幾排房子。
裏麵養著胖子精心按照要求挑選回來的,不同種類的種羊。
張玉這麼著急請假過來,是為了安排養殖的工人,怎樣合理化繁育。
保證金淮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羊奶洗澡。
所以她檢查的仔細,吩咐管事的時間就長了。
“金側夫呢?”
她回到堂屋居然沒找到人。
白少辭靠坐在椅子上,一雙傲人筆直的大長腿搭在桌上,手裏在玩金黃色的落葉。
“好像出去上茅房了。不許我跟著,去了有一個時辰了。”
金淮生有自己的護衛,倒是不需要白少辭隨時保護。
“一個時辰?掉茅坑裏了啊!”
張玉翻白眼,正要喊他去找。
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妻主,秋高氣爽天氣好,我就在周邊走走。”
張玉回頭下意識看一眼金淮生的鞋子,的確沾了不少泥土,有些還微微的濕潤粘在一起。
是真的在田地裏走過。
不過這周圍連棵樹都沒有,他居然逛了一個時辰?
“等開春了,我常帶你來玩。”
她也沒太當回事,隻覺得他冷不丁在後宅麵對四麵牆會悶。
好不容易出來玩玩,到處走走才正常。
“好。”
金淮生眉眼含笑走過來,握住張玉的手。
走得近了,若有似無的藥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