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淮生那賤男死了嗎?”
誌澤君見到黃老姏(Mán,指老年婦女。)時,就迫不及待的露出陰險得意的訕笑問。
天底下不是隻有張玉一個人會玩計中計。
兩個聰明人加在一起也沒想到,他一個後宅男人會安排的如此巧妙吧?
這或許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張玉為寵愛金淮生買的莊子裏,居然有伺候他十幾年的老叟親戚。
他故意先去當街炸張玉的馬車,讓張玉和金淮生以為他黔驢技窮,放鬆對他的戒心。
而後安排黃老姏借助金淮生年紀大做文章,用一張巧嘴和歹毒的心機,做出讓他自殺的誘導。
他女兒出不來,金淮生就別想好過。
先下地府等著,給香兒陪葬吧!
“見過誌澤君。”
黃老姏跪在地上行禮,接過他說好的尾金,一大袋沉甸甸的銀子。
這才笑嘻嘻的回答:
“我今日跟著馬車進張府送羊奶,特意去打聽了。金側夫已經兩天沒出院子,必定是信了我的話,已經在浴盆裏弄毒蛇了。”
“那麼多條毒蛇一起咬,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回來。”
“哈哈哈……報應!報應啊!”
誌澤君笑著拍桌子得意。
可是笑著笑著,他就哭了。
“賤男死了,也救不了我妻主和女兒……”
說到底,逼瘋他不擇手段的,還是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黃老姏拿著錢袋子站起身,微微猶豫一下,才試探性的開口道:
“誌澤君,您真是急糊塗了啊!”
“什麼意思?”
現在隻要能救出妻主和女兒,讓誌澤君去死都行。
他那嬌生慣養從來吃過苦的女兒,如今關在監牢裏還是瘋癲的狀態。
要吃什麼?
喝什麼?
沒有男人怎麼辦?
他每次想到女兒,都仿佛有惡鬼在啃血肉般難受。
“我在莊子上偷聽到張玉跟金淮生念叨,說是上次被人使了絆子,不過礙於對方官位高,她也隻能吃下這虧。”
誌澤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顯然是明白了關鍵點在哪裏。
“那人是誰?”
“我調查了這幾天,才從張府的下人口中得知。那個人是……吏部尚書翁大人。”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啊!
誌澤君喜悅的又給了黃老姏一張銀票。
他的女兒,有救了。
……
“好端端的家裏怎麼會有蛇呢?”
張玉走進金淮生的房間,就聽到林天晴擔憂不解的問小廝。
被她交代過的下人,恭敬回答當家主父:
“可能是為即將到來的冬眠做準備,追著老鼠跑進院子裏的。生主子當時在沐浴,抓衣服的時候驚了蛇,蛇出於自衛便咬了生主子。”
“不行!家裏必須徹底打掃一遍,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原本要去看金淮生情況的林天晴,立刻擔憂的轉身出去安排。
後宅裏還有個懷孕的陳星韶,萬萬不能因為疏忽出了什麼差錯。
張玉和他走個麵對麵,故意逗他:
“天晴君這般來去匆匆,就不多留下陪妻主一會兒了?”
林天晴福身行禮,也掩蓋不了眉宇間的心急:
“我要先去看看韶弟弟的院子,妻主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