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期來處理，我們走。”
薑灼拉著程司司走出粥店，可出了門，他再看程司司的臉色竟然帶上了一抹嚴肅。
代表他在生氣，而且是生她的氣。
程司司緊緊抿唇，老實的任由他牽著回了醫院。
其實，她能猜到他在氣什麼。
回到病房，關好門後，薑灼就撒開了程司司的手，自己邁著大步往裏麵走，留程司司在門後進退不是。
薑灼一直走到窗前，一推窗，正好還能看見樓下那間粥店。
良久，沒聽見身後程司司的動靜。
他深吸一口氣，漠然回頭，“站那幹什麼？”
她眼神閃躲，小碎步慢慢走近，脫下鞋子上了床，靠坐著並拉過被子把自己蓋起來，這樣會覺得有安全感，想著他再生氣也不至於把她從床上給拖下來的。
“程司司。”
他連名帶姓的叫，叫的人緊張。
她目光怯怯的，聲音小小的，說：“我知道錯了嘛。”
“錯哪了？”
“我不該隨便亂走，但是……”
“還有但是？”薑灼擰眉。
之前車禍綁架的背後主使還沒有找到，身邊就還是危險的，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讓她老實待在醫院，待在他可操控的眼皮子底下，他說過很多次的。
“程司司，你知道我醒來聽到你又出事的時候，我心裏有多害怕嗎？”
“知道。”她嘟噥著，低下頭。
薑灼卻突然拔高音量，語氣生冷說：“不許低頭，看著我！”
她一驚，忙又把頭給抬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神從心虛變得委屈。
他竟然凶她。
“你很委屈？”薑灼擰眉，大概也是因為前麵綁架的事情讓他後怕不已，所以一聽程司司又出事，他難免心慌，害怕程司司再出問題，不自覺語氣也加重了些。
“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
“程司司，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
話沒說完，驟然停下。
因為床上的程司司嘴角一扁，皺起眉頭，倒出眼淚。
“你…你凶我，我在外麵被那個女人吼，回來你還凶我，我都已經認錯了，你還凶我，我都說我知道錯了……”
她拉過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哼哧哼哧的哭。
薑灼眼皮子狂跳不止，愣在了那。
他很凶嗎？
他嚴肅一些也隻是想更能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從前聽人說，不要跟女人吵架，吵到最後即便真的是女人的錯，也會變成男人的錯。
女人一句‘你凶我’就能秒殺一切道理。
今天，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我都這樣了，你還凶我，我晚飯都沒吃呢，肚子餓死了，肚子裏寶寶也餓，我被欺負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還這樣凶我。”
被子裏悶悶的語氣，更顯委屈。
薑灼深深吸氣，再沉沉吐息，望向天花板。
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
能怎麼辦，任由著她哭不成，再不哄她，過會兒她就要說出‘你果然不愛我’之類的話了，到時候可就不好哄了。
他慢慢走到床前坐下，剛要伸手去扯被子。
“你果然不是真的愛我的，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