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往事(1 / 1)

“婆婆,我想知道點事情。”離殤坐在小木墩上幫孟婆婆擇菜。

孟姿婆一頓:“你娘的事?”

離殤點頭:“對,我昨日撞見蓮花神女了。”

“哦,是,蓮花神女跟你娘是至交好友,有一次動了胎氣,還是你蓮姨輸了仙力護你呢。”

“怪不得我感覺蓮花神女的靈息那般熟悉。”離殤恍然大悟。

孟婆婆沉思了一會,終於開口將前世之事道來。

“你娘煢綿是鮫族最不受寵的公主,你爹是九重天斂讓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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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上山采藥啊。”伏靈川岸上的百姓笑道,煢綿也笑笑,將竹萎向上一顛進山采藥。

就是在這一天,煢綿遇到了曆劫遭難的斂讓仙君,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昏迷在一棵樹邊,心中頓生憐憫,便將斂讓救了下來。

斂讓昏迷醒來便是一間屋子,見一名女子帶著鬥笠從外麵進來,鬥笠上罩下的麵紗層層相疊,斂讓一雙桃花眼中的溫柔就這麼透過這些麵紗映在煢綿的心中。

“多謝姑娘。”

聲音溫柔似水,在煢綿心中擊起層層漣漪,她將草藥放在桌子上,穩住自己的聲音:“無妨。醫者仁心,你好生休息。”

煢綿常常透過麵紗端詳斂讓的睡顏,小女兒家的心思從不表露出來。直到有一天,煢綿從伏靈川遊到伏靈山上邊,剛出水便見斂讓立於岸邊,她大驚失色,轉身就走,卻被斂讓一把拉住,煢綿低著頭不讓斂讓看,手也掙著:“這位仙君,若你已經痊愈,便離開就好。”

斂讓溫柔地說:“仙子為何如此厭惡小仙,莫非仙子認識小仙?”

“怎麼可能?”煢綿反駁,抬頭便與斂讓相視,良久,她說:“仙君想必身份不凡,而我,我隻是一個並不得眷顧的人,仙君,你以後定有大成就,而我,隻是平平凡凡,終其一生還不如一隻鳥。”

斂讓心疼於她的堅強,他握住煢綿的手:“我眷顧你,我願意成為你的夫君。”

煢綿差點溺死於他眼底的溫柔,她想逃離,她配不上如此優秀的人,可當斂讓擁住她時,她閉上了眼,罷了,就賭一次吧。

煢綿將斂讓帶回伏靈川,鮫族君主是她的大伯,因爭君位不惜手足相殘,奪得君位後將煢綿送出海底,煢綿長於島上,長於百姓之間。

伏靈川君王隻圖享樂,處事荒唐,疏於與他界交往,因此外界皆道鮫族無能,而煢綿這個小公主從不被允許回到海宮中,海宮中的她的堂兄姊,大伯他們也從不出宮,也不來看她,但她長於百姓間,也落得好名聲,畢竟煢綿公主是伏靈川百姓們共同看著長大的。

“大娘,這櫻桃怎麼賣啊。”煢綿撿了撿櫻桃,賣櫻桃的大娘看見她身後跟著的斂讓,揶揄道:“這麼俊的郎君,真是與公主相配啊。”

不多時,經過的人們都送出了祝福,島上一片歡樂,連遠處的桃花林都開得更明豔了。

這天,蓮花神女來尋斂讓,看到煢綿所住房子後的大片桃林,眸中略顯驚豔,又見一名女子自屋中出來向桃林中行去,她喊住帶綿:“斂讓可在?”

煢綿彎眉一笑:“夫君買菜了,神女是?”

蓮花神女一向以容貌為傲,在見到煢綿後竟生出了欣慕之心,她頓生好感:“我是斂讓的好友,聽聞地傾心一位仙子,便來瞧瞧,果真絕色。”煢綿臉一紅,邀蓮花神女共同前往桃林盡處的海棠園。

蓮花神女行於海棠花間,她與煢綿的友誼也自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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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煢綿你信我,我定會回來風風光光將你迎入宮中。”曆劫成功後,斂讓要回九重天列入神位,他扶著煢綿的肩,眸中閃的是堅定。

“好。”她信。

煢綿便帶著兩個月的身孕,在伏靈川等待。

不曾想,隻有蓮花神女日日來。這日,蓮花神女握著她的手緩聲道:“神帝大怒。將斂讓囚禁。小綿!”

煢綿日思夜想,本就疲勞,聽到這終於忍不住了,昏倒在地,待她醒來,她目中無神,說:“早知如此,當初為何還要賭。”

她知道鮫族之人於外界而言皆是談及不屑,她早就知道,可,他說他會來的。

煢綿執念太深,蓮花神女來的越發密切。直到她說:“近來翳族猖狂,恐會與天族鮫族宣戰,如今這形勢,你最好護好自己與孩子,若是神帝讓斂讓迎戰,好便好,若出了什麼意外,也好有個後不是?”

煢綿麵色煞白,她撫著自己的肚子,目色堅定:“他若戰死,我亦不獨活。絕不獨活。”

這賭,贏也好,輸也罷,都是她要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