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辭看著她們眼裏的驚訝,臉上的驕傲根本掩飾不住:“怎麼樣,我可沒騙你們,這東西還非就得夜裏看不可。”
顧南音上前摸了摸那顆最大的夜明珠,用手撐著下巴作沉思狀。
蘇念辭見她不說話,瀟灑地打開折扇,語氣得意:“怎麼?莫非是被表哥我的寶貝迷了眼?”
顧南音搖搖頭,微微歎了一口氣:“我今日才發現表哥竟是這般有錢,這些夜明珠隨便拿出一顆便是價值連城,更不用說有這麼多了。所以,我在想,”
她陰險一笑:“等我出嫁時,得讓表哥添置多少嫁妝?”
蘇念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這表妹著實可愛的緊。
蘇念辭的臉扭曲了一下,他握著折扇的手頓了頓,也顧不上裝瀟灑了:“嫁......嫁妝,”蘇念辭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在打轉,“表妹出嫁還得讓我這個表哥來準備嫁妝?”
他尷尬一笑:“嫁妝姑姑和祖父他們都會給表妹準備好,哪裏有我的用武之地?”
顧南音踮起腳直勾勾地看著蘇念辭,眉眼裏都是狡猾:“話不能這麼說,祖父他們是長輩,我哪能要他們的東西。表哥就不同了,既有錢又同我關係好。”
蘇念辭連忙後退一步,用手捏住蘇念卿的袖子,可憐兮兮地說道:“姐,你快看,成親這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表妹就盤算著要搶弟弟的東西,你可要替弟弟我做主啊。”
蘇念卿翻了個白眼,看著弟弟哭唧唧的樣子。她扯住蘇念辭的頭發,沒有絲毫憐惜:“說起來我也有筆賬想跟你算呢,你回來這麼多天了,為何今日表妹來了,才把這些夜明珠拿出來?莫不是在防著姐姐我吧?”
蘇念辭往回拽了拽被蘇念卿扯住的頭發,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看著前後夾擊的顧南音和蘇念卿,心裏忍不住流淚。他隻是顯擺一下自己的寶貝,怎麼就成了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麵,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但他麵上可不敢有絲毫不滿:“弟弟這不是想給姐姐一個驚喜嗎?”他忍著肉疼,咬牙切齒地說道:“姐姐喜歡哪個隨便拿,弟弟我有的是錢。”
說著又回頭衝顧南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表妹也是,千萬別跟我客氣。”
他此時哪還有半點壽宴上高貴瀟灑的貴公子模樣,商人守財奴的氣質暴露無遺。
他看著素來才名在外的姐姐,此刻就像是土匪般,衝顧南音招了招手:“音音快過來,我們仔細挑一挑。把好的都給他挑走,反正阿辭有錢得很。”
顧南音歡快的點了點頭,蹦蹦跳跳地跑到蘇念卿身邊。二人把他這個美男子晾在一邊,眼裏隻看得見那些夜明珠。
蘇念辭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兩個在那認真地挑來揀去,心裏都在滴血。這可都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極品夜明珠啊,隨便哪一顆不是萬金之數?此刻卻被這兩姐妹像大白菜一樣挑挑揀揀,話裏話外還透著嫌棄。
“表姐,你那顆好像比我的好看。”顧南音撅著嘴一臉委屈,像是沒要到糖吃的小孩。
蘇念卿溫柔地笑了笑,沒有半分猶豫就把自己十分滿意的那顆夜明珠放到了顧南音手裏,還順帶摸了摸她的腦袋:“呶,給你。”
顧南音頓時眉開眼笑,也不在意表姐似乎是在把她當小孩子哄:“謝謝表姐,果然還是表姐最疼我。”
蘇念辭在一旁惡狠狠地看著這一幕,她們是不是忘了?這些夜明珠是他的,是他的!要謝也得謝他這個破財的表哥啊。
可惜了,兩人此時還沉浸在夜明珠的魅力當中,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顧南音似乎才想起他的存在,扭臉問道:“表哥,你這次回來應該不隻帶了夜明珠吧。”顧南音皺皺眉:“好看是好看,就是亮得我眼珠子疼,還有什麼其他的寶貝沒有?”
蘇念辭眼角一抽,他看著顧南音此刻一臉的嫌棄,深深地覺得她像極了玩夠了就扔的渣男。
他按著突突直跳的眉心,心裏不斷默念:這是我表妹,親的,親的。克製住想打她的衝動,回頭衝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下人連忙呈上來一個盒子。
顧南音扔下手裏的夜明珠,噠噠噠地跑上前。她從下人手裏接過盒子,隻見盒子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木雕成,又在上麵鍍了一層褐色,顯得古樸又優雅。盒子呈八邊形,蓋盒頂部雕刻了花蝶紋,似有蝴蝶在花中翩翩飛舞。盒身每一麵都雕有不同的纏枝花卉,柔美生動,絢麗多姿,一看便知雕刻技藝多麼的嫻熟。
姑且不論盒子裏裝得是什麼,單是這個盒子就已經是精致奢華得很,稱得上是一件美輪美奐的工藝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