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看著領頭的人手裏的折扇,隻覺得礙眼的很。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拿把折扇裝瀟灑了,他們以為自己有蘇念辭的長相和氣度嗎?
領頭的人捂著發疼的臉,瞪著顧南音兩人,仍然在放狠話:“知道你爺爺我是誰嗎?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在這都城裏誰敢跟我過不去。敢對我動手,你們是活膩味了吧!”
顧南音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這話福安郡主剛剛問過,結果還不是屁滾尿流的逃走了。有能耐直接動手啊,還耍什麼嘴皮子?
那紈絝公子哥狠話放出來,卻根本沒人搭理他。空氣寂靜了一瞬,他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說下去:“宮裏的貴妃是我親姐姐,我可是國舅老爺。你們今日得罪了我,隻管等死吧!”
他憑著這層身份作威作福慣了,所到之處誰不是捧著敬著他。他就不信,不過兩個弱女子,敢跟他耍橫?
這話說完人群當中一陣騷動,這些百姓雖沒什麼見識,但總知道貴妃是多高的地位。頓時都噤了聲,生怕被這些人報複,他們一介平民,無權無勢的,哪裏能跟皇家人鬥?
那紈絝見他的話說完,眾人一臉懼意,心中頓時暢快。他又看向顧南音,豈料在她臉上並未見到半分驚慌之色。
顧南音甚至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扇子,自顧自的打了開來,然後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貴妃?誰啊?”
她可沒騙人,她是真沒聽說過貴妃此人。別說她向來不怎麼參加宴會,就連為數不多的幾次宮宴,顧遠遙都找借口把她留在府中,反而想方設法地帶著顧青蓮前去。
顧南音的思緒一時有些飄遠了,顧遠遙明明偏心的這麼明顯,為何前世她就是看不清,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
她低著頭看見自己手裏的扇子,一時又有些惡心。醃臢人的東西也是髒透了,她把扇子扔在地上,又站在上麵踩了幾腳,才接過沁雪手裏的帕子,挨根手指擦了擦,看上去嫌棄極了。
紈絝公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這人自己把他的扇子奪了去,現在又嫌他東西髒,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可還沒等他不滿呢,顧南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嘲諷:“你方才說你是國舅,我倒是想問問,當今聖上認識你嗎?滿宮的後妃不知道有多少,這要是但凡有個兄弟就能自稱是國舅老爺,整個都城遍地都是國舅了吧。皇上是請你進宮了還是給你封官了,能讓你置我朝律法和人命於不顧?”
“我......我,”他想反駁,奈何根本沒怎麼讀過書,肚子裏沒有幾兩墨水。往常見了不爽的人都是直接揍的,哪需要他講道理?
沁雪看著他沒出息的樣子,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直讓他腦子發暈:“還國舅爺呢,話都說不利索,說出去也不怕丟人。貴妃要是知道她弟弟這麼沒出息,恐怕早就不好意思認你了。”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爆笑,看著顧南音主仆倆氣定神閑地樣子,心裏倒是沒了之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