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是忍氣吞聲的性子嗎?那必然不是,而且她這人睚眥必報不說,一般有什麼仇她還非得當場報了才行。
她坐得穩穩當當的,半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郡主不必擔心,我的身體好得很。隻要沒了這些笨手笨腳的小人在我麵前晃,我一定能長命百歲。看郡主這意思,你莫不是舍不得自己的侍女?”
顧南音歎了口氣,一副替她著想的樣子,“那不如這樣吧,郡主把她交給我,我帶回府去好好教教她規矩,等她學得差不多了我再把她帶回來還給郡主。郡主放心,我保證讓她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雲蘿按捺不住了,方才在顧南音這裏受的氣還沒消呢:“顧南音,不過一個侍女而已,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顧南音白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白癡:“為何?因為被潑了一身水的是我啊。雲姑娘又沒吃半點虧,別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看,道德綁架的人這不就來了?
“你......”雲蘿瞪著她,滿臉寫著顧南音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可你方才明明說了不同那個侍女計較的。”
顧南音看著她,臉不紅心不跳,輕飄飄地說出一句話:“哦。那個呀,我就是隨口客氣一下。雲姑娘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使啊,怎麼還當了真?”她就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來著,誰惹了她她都不放過,天王老子來了她都不怕,還管她侍女不侍女的。
雲蘿看著她這副無賴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顧南音你一個貴女,怎麼跟個市井的潑皮無賴似的,說話還不算數。”
顧南音揚了揚頭,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我看雲姑娘嘴皮子不太利索,看來說是說不過我了。不過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既然雲姑娘心地善良,想為這侍女求情,還是用行動來證明比較好。”
迎著雲蘿不解的目光,她拎起茶壺重重地往前放了放,“這茶壺裏還剩了一小半水,雲小姐到我這來,我讓人把剩下的水倒在你身上。隻要你試了之後仍然覺得這是小事,並且半點不生氣,我就饒了這個侍女。”
顧南音笑吟吟的,就這麼直直地看著雲蘿:“怎麼樣?我這個法子可是公平得很。而且壺裏的水剩的很少,大家都在這瞧著,我也不會占你這點便宜,就是不知道雲姑娘可願意一試?”
雲蘿的臉色當時就青了,這個顧南音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啊。貴女間哪有這麼辦事的?看誰不順眼不都是用點計策暗地裏陷害嗎?怎麼這個顧南音就這麼大喇喇的要求自己呢?
顧南音見她不說話,輕蔑地一笑,眼裏滿是諷刺:“原來雲姑娘不願意啊,早說嘛,虧我還以為雲姑娘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呢,現在看來不過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罷了。”
她顧南音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想找她的麻煩,還是回去練兩年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