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偌大的宮殿裏來來回回走了許久,麵上陰沉至極:“嬤嬤,明日一早你拿著我的令牌,去顧府宣顧南音進宮。本宮倒要看看,她是個什麼狐媚子。勾搭本宮兒子可不算,還要勾搭攝政王?”
這就不講理了,讓太子娶顧南音的主意明明是皇後自己出的,如今一不順心,就往顧南音的頭上扣帽子。看來顧南音說得沒錯,皇室中人就是這般睜著眼說瞎話。當然了,她家親親王爺除外。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呢,那嬤嬤就揣著皇後給的令牌,坐上了去顧府的馬車。
此時街道上一片寂靜,連個行人都沒有。嬤嬤一遍又一遍地敲著顧府的大門,神情傲慢到極點。
“誰啊,”看門的下人邊提褲子邊不耐煩地往外走,嘴裏罵罵咧咧的,“趕著投胎啊,一大早來叫爺爺的門。”他揉著惺忪的眼睛,慢悠悠地從裏麵把大門打開。那嬤嬤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放肆。”
下人本就沒睡醒,如今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嬤嬤便靈活地閃身進了府,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出神。
那嬤嬤仗著自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親信,目中無人得很。可此時府中眾人都還沒醒呢,偌大的府中靜悄悄的,她連個帶路的人都找不到。她東張西望地走了許久,老眼都要看花了,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顧遠遙再不濟,起碼也是個三品官。他又是個好臉麵的,府中的院子自然不少,嬤嬤又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顧南音是住在哪個院子裏。
不過她可不想再回頭找那開門的下人幫忙,她看了幾個來回,鎖定了府中最大的院子,上去照著院門就是劈裏啪啦一頓敲。
依她想來,顧南音身為顧府嫡女怎麼也不能住得差了。不過其他幾個大院子,名字看上去就不像女兒家住的地方,因此奔著這個院子就來了。
雲姨娘正睡得沉呢,突然聽到外麵傳來這麼嘈雜的聲音,眼還沒來得及睜開,便存了一肚子的氣。
顧遠遙昨日睡在了書房,她自然不用維持往日那副溫柔的形象,頓時拿起旁邊的枕頭就扔了出去:“是誰在外麵喧嘩?”
守夜的小丫頭見狀急忙走了進來:“姨娘,似乎是有人在外麵敲門。”不過沒有姨娘的吩咐,她也不敢擅作主張。
“去去去,轟走。”雲姨娘擺了擺手,惺忪的睡眼裏全是不耐煩。這天都還沒亮,誰這麼有病這時候來敲她的門。
丫鬟領了命,打開院門從裏麵伸出一個腦袋,她也顧不得這嬤嬤看上去為何如此麵生了:“你快走吧,等會主子發了脾氣,可沒你好果子吃。”
這丫鬟知曉雲姨娘的脾氣,在老爺麵前撒嬌扮弱,實則脾氣大得很。她這話是好意勸告,但聽在嬤嬤的耳朵裏便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她以為這院子裏住的是顧南音,便隻當是這丫鬟是受了顧南音的囑咐來趕自己走的,頓時就冷了臉,一張遍布皺紋的老臉上滿是刻薄:“叫你家主子出來,我有要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