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的下人最是會看眼色了,側妃入東宮當晚,太子連個麵都沒露,就連第二日,也沒給側妃什麼好臉色,這就釋放出一個信號,這位側妃並不得太子的心。
不過這位側妃到底還是位郡主,他們還得再觀望觀望。
福安用著早膳隻覺得味同嚼蠟,她印象中風度翩翩的太子,怎麼如此冷淡?明明他們之前商議對付顧南音的時候,他並不是這樣的。
她隻能安慰自己,或許太子隻是恰巧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她草草地吃了幾口,便帶著人去了太子的書房,本想著直接進去,誰料卻被門口的宮人給攔住了。
“側妃稍候,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
若是依著福安以前的性子,她早就跟這宮人翻臉了,但她到底還是顧忌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形象,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太子一聽說福安過來了,便從書房中走了出來,經過福安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福安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靜靜地跟在了他身後。
兩人直到進了皇後宮裏,都沒說上一句話。
“兒臣帶側妃來給母後請安。”福安跟著太子一同行禮,皇後眼神示意了下,便有宮人上前將太子扶了起來。
“皇兒坐,可曾用了早膳?”皇後一臉關切的問道。
“勞母後關心,”對著皇後,太子的臉上總算有了溫度,“兒臣是用了早膳過來的。”
他們母子倆說著話,福安郡主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被晾在一邊。
皇後對於這個連累了自己兒子名聲的女人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她能讓她在這,而不是直接將人趕出宮去,就已經是她極大的寬容了。
至於太子,他生性涼薄,福安又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況且他雖是不說,可因著那日的事,他對福安也的確是有怨的。福安雖然身為郡主,可怡親王又沒有實權,這個郡主的身份也隻是個空殼。
一個女人,既不能討他歡心,又不能被他利用,娶進來有什麼用?
皇後和太子喝著茶,福安行禮的身形有些晃動,她從小養尊處優,幾乎隻有別人給她行禮的份,又病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恢複了點元氣,自然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哼,”皇後把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下,“側妃這規矩就學成這樣?你如今可是我兒宮中唯一的女人,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我兒的形象,今日你在我宮中連個禮都行不好,出去還不知道要給我皇兒丟多大的人。你就留在我宮中,什麼時候把規矩學好了,什麼時候再回東宮。”
“殿下。”福安看向太子,目露委屈。
她如何不知道皇後是在故意找茬,可皇後既是國母,又是婆婆,她拿規矩來壓她,她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太子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在她以為會有些希望的時候,他卻隻是淡淡移開目光,“那就有勞母後了。”
福安的心沉了下去,她嘴角囁嚅了下,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