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將頭低的不能再低,主子有個屁的天賦,自從上次給王妃畫眉碰了壁之後,主子為了一雪前恥,一連數日都偷偷拿他來練手。
整日在他臉上畫了擦,擦了又畫,他這本來烏黑濃密的眉毛都變得稀疏起來了。
想到這裏,流風就覺得萬分委屈,他一個男人,每日被主子畫得慘不忍睹,還不能說出去。
他就想問問,這天底下,還能找出比他命更苦的暗衛嗎?
就他這任務量,這五花八門的任務種類,加上對於心理素質的考驗,不多拿幾份月俸都說不過去。
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主子一條命,這輩子才要當牛做馬,累死累活的來伺候他。
隻是可惜了,明明出了大力氣的是他,功勞卻全被自己主子給攬過去了。
切,流風心裏腹誹,還好意思說人家風闌國的丞相臉皮厚,他還真沒看出來,主子的臉皮能比他薄到哪兒去。
依他看來,這倆人分明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這個時候,他就很羨慕同樣身為暗衛的沁雪了,瞧瞧人家,每日裏隻需要充當王妃的護花使者就夠了。
哪兒像他啊,永遠都猜不到明天還有什麼狗血的活計在等著自己。
流風哀怨地朝沁雪看了一眼,沁雪對上他的目光,隻覺得十分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也沒在意,反正流風向來間歇性抽風。
......
收拾完畢後,顧南音和元玨便坐上了往城門口去的馬車。
不出意料,他們二人果然是第一個到的。
顧南音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楚凝和她們幾人互相都不認識,她這個組局人,自然得在場,省得他們幾個陌生人見了麵尷尬。
因著時辰尚早,城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並不多,倒是街道兩旁的小販們,已經支起了攤子,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馬車裏,元玨捏了捏顧南音柔若無骨的小手:“今日起得這麼早,困不困?要不要靠在我肩上眯一會兒?”
顧南音搖搖頭:“想到今日要見到阿妍她們,就什麼睡意都沒有了。”
元玨啞然,他就多餘問這個問題。
不過,他還是對著顧南音說道:“阿音若是想見她們,就時常邀請她們去府上做客,”他輕輕撥弄著她的頭發,“王府裏客房那麼多,阿音就是將她們都請進府,住上十天半月,都沒有問題。”
顧南音笑:“王爺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
想當初,楚凝見天兒的往王府跑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態度來著。
“凡是阿音的願望,我都想替你達成。”
阿音身邊有這麼多的朋友,他有的時候的確會吃味。但是有這麼多人,都在以她們自己的方式喜歡著阿音,他更替她開心。
這兩者並不矛盾。
“難道阿音有了朋友,就會將我忘在腦後嗎?”
“當然不是,無論有了多少朋友,王爺永遠都是我的小心肝兒。”
“小心肝兒?”元玨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他,不過,“這個稱呼,我很喜歡。”
“喜歡便好。”顧南音靠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隻覺得萬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