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姐姐離家這麼久,爹爹和祖母都很想念你,”顧青蓮適時地露出一個親昵的笑容,“因著之前與姐姐的誤會,他們不好親自出麵,我不忍見著他們受思念之苦,所以今日才冒昧上門,想請姐姐回去看看爹爹他們。”
顧南音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些話,她這話一說完,顧南音都不知道自己臉上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顧青蓮該不會以為她嫁了人,就連帶著腦子也丟了吧。
顧遠遙和那個老太婆會想她,蒙誰呢?
別說是顧南音了,秋芷都不信。
這倆人怕是日日在家紮小人咒她死呢。
顧南音沒應聲,顧青蓮卻依然能夠自顧自地說下去:“姐姐,我知道我們之前是有一些做的不對的地方,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往日姐姐在跟前時不覺得,然而姐姐離開之後,爹爹和祖母才意識到,他們之前有諸多不對之處。”
顧南音依舊沒說話,隻是看著顧青蓮笑。
每當她以為顧家人的臉皮已經足夠厚的時候,總會有人跳出來告訴她,她想多了,顧家人的厚臉皮是沒有止境的。
她真是不知道,今日這番話,顧青蓮是怎麼說出來的,而且還這麼的臉不紅心不跳。
不愧是顧遠遙教導出來的女兒。
顧青蓮還沒有說完:“姐姐,爹爹膝下沒有子嗣,你我二人是他僅有的女兒,你與夫人走後,爹爹意誌消沉,整日飲酒度日,硬生生地瘦了一大圈兒,我知道爹爹以前有許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姐姐難道就忍心看著他這麼頹廢下去,晚景淒涼嗎?”
忍心嗎?她當然忍心。對於顧遠遙,她不僅能忍心,還能沒心。
不過雖然顧青蓮滿嘴謊言,說顧遠遙意誌消沉倒有可能是真的,畢竟上次娘親當眾把他給休了,確實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怕是午夜夢回,都難以心安吧。
顧青蓮說了半天,嘴巴都有些幹了,也沒見著顧南音有反應,她有些著急了,上前拽住顧南音的袖子:“姐姐,就當我求你,回去看看爹爹好嗎?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即使相隔再遠,血緣關係是永遠也抹不掉的。”
顧南音看著顧青蓮拽著自己衣服的這隻手,心裏很是絕望,這件衣服是城南生意最紅火的成衣鋪的掌櫃,今早剛送過來的,她很是喜歡,剛穿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被顧青蓮的髒手給碰到了。
好煩呀,顧南音低著頭,目光盯著顧青蓮的這隻手,要不幹脆把它剁下來吧。
“姐姐,”顧青蓮仍舊拽著她的袖子不鬆手,“你有聽到我說什麼嗎?”
“聽見了。”顧南音陰沉著臉,要不是她還想看看顧青蓮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現在就讓人給她扔出去。
“那姐姐願意回府見爹爹一麵嗎?”顧青蓮鍥而不舍地追問。
“他若是想見我,自己來王府也就是了,反正我基本上都在府中待著,到時候我跟門前的侍衛說一聲,放他進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