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極其低沉的嗤笑,在胸腔處沉悶響起。
他根本不屑與麵前女人多話,隨動動手指。
一旁手下見即,立刻會意,冷冷掏槍,無情的抵在容祈的太陽穴上,逼問:“回我家主子的話,誰派你來的!”
容祈抿唇輕笑,不慌不亂,音色細柔懶散,“瞎嘚嘚什麼?你這靈長類的腦袋,多半也是白長了,要不就是,腦幹給人挖了,你瞅瞅我這樣子,整一女鬼似的,像誰派來的?你家派人當細作整成這樣半夜出來嚇人啊?”
手下錯愕,這我怎麼回?
彼時,霍凜將年輕女人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
好一個指桑罵槐。
他審視的目光,不帶半點起伏。
一個裙衫襤褸的女人,連鞋都沒穿,荒山野凜,冷的嚇人,她怎麼出現在這的。
縱然是奇怪,霍凜也不敢掉以輕心,越是逼真,越是可疑。
他渾厚極沉的寒音,乍然響起:
“嬌作,嘴利,不可理喻,拖過來。”
容祈被凶狠的丟到了霍凜的麵前。
她倒在地上,蜷縮著,渾身絞痛,咬著唇瓣,緊擰眉頭。
女人一靠近,空氣中,一股極為濃烈的鮮血鐵鏽味兒,竄入鼻腔。
霍凜劍眉蹙起,心覺不對。
他隨即用手中拄拐的黑金權杖,挑起了腳前趴著的女人的長發。
借著光,他赫然見這年輕女人的衣裙,早已被血浸染,混雜著泥濘,觸目驚心!
即便如此,疑心極重的霍凜,依舊在懷疑,會不會是苦肉計。
為的,就是設下陷阱害他。
直到他的權杖挑起女人額前遮麵的淩亂黑發,借著手下的電筒光,完整無疑的見到她血跡斑斑,煞白如紙的巴掌小臉。
霍凜眉宇厲色陡升,眸底閃過一絲費解,“怎麼是你?”
容祈腦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話說的……這男人認得亡靈4444號喬楚?
容祈沒什麼印象,因為她和這具軀殼還未完全融合。
她不認得這男人。
“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
霍凜聲線極沉極冷,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麵前女人,寒眸冷眯半晌,命人拿了件取暖的大衣,象征性蓋在了她身上。
認識,但不熟,且生分。
容祈思量中,輕吸氣,手扶在心口滲血絞痛的地方。
這破殼的受損程度比她想的嚴重,若天亮之前,得不到救治修複,那這副身軀,便不能再用了。
得不到回應,霍凜眸色冷厲。
“我在問你話!”
恍若真的認識……
容祈吃力的撐起身子,緩緩仰眸,和霍凜冷酷的目光相對。
陰冷月光下,她泛著水霧的眸光,垂斂著,漫不經心,腔調懶散:
“鄙人不才,剛從地底下爬出來……你有事嗎?”
寒冽的冷風吹拂而過,發出沙響,讓人發怵。
容祈聲落,周圍陷入死寂。
霍凜沉戾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對麵前人的遭遇、傷痕、話語,完全無動於衷。
他沉默少頃,眼神寒厲冷森,揭穿道:“你不是喬楚。”
容祈眸底沒有波瀾,心底一嘁。
喲,猜對了,可惜沒獎,你也無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