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問陳隊長,這幾張以受害人視角展現出來的凶手繪圖,是誰交給您的?”
陳翰做人是有原則的,他千方百計和容祈套近乎,和她做交易,可不能這會兒就把人賣了,“沒誰,我也不知道,有一天上班路上,突然就出現在我口袋裏了,您自個兒查吧,走嘞拜拜。”
秉著你搶我案子,我無法違抗命令那我就擺爛到底的原則。
陳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還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句——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站在宴炤身後側的清秀女人癟癟嘴,抱怨道:“宴炤哥,什麼不知道,他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我們,什麼人啊……”
“搶人案子這種事兒,我們沒少幹,誰能給我們好臉色看?這個,已經算佛係的了。”宴炤身後有一名成員笑著道。
而自始至終,這個神秘調查組的老大,宴炤,自陳翰離開後,再未說過一句話。
在他手下搬運屍體的過程中。
他餘光瞥向了那具垂暮老朽的年邁殘破幹屍上,抬手,讓手下暫停搬運。
“老大?怎麼了?”手下不解。
宴炤走至那具年邁幹屍前。
他站在門口的手下,自覺地關閉了停屍間的門,以防被人看見。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具屍體,應該就是那具前陣子被監控拍到,被人控製,飛奔在路上的傀儡幹屍,是個獨居的老人,家主舊城區拆遷危樓703,也就是凶犯之一仁增的鄰居,不過那棟樓已經塌了。”
宴炤一邊說著,戴著戒指,紋有紋身的修長手指一邊掠過屍體表麵,附著在屍體中的一股渾濁詭氣,驟然間升騰,在宴炤掌心化作一團灰霾的氣息。
宴炤罕見的金色瞳孔驟眯成一條縫,瞬間捏碎了掌心的氣息,吸入鼻腔。
“這具老年屍,和在喬家別墅發現的那具腐爛很久的屍體,都被人製作成了屍俑傀儡,技術出自同一人之手,但這具老年屍身上,還附著了另外一種咒術氣息。”
宴炤將那詭異的氣息吸入鼻腔後,一團黑氣,直衝天靈蓋。
他麵色一白,哇地吐了口血,將吸入的氣息重新從身體中吸出,才轉危為安。
“老大!你怎麼了?”
“要緊嗎?”
“怎麼回事?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
……
宴炤從製服暗袋內掏出黑白格子手帕,擦了擦嘴角,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遇到高手了……”他喃喃自語。
他沒告訴自己的手下,那附著在老人屍體上的殘存氣息,才是最恐怖的,那股氣息,差點害得他折損七成靈力,毒辣又霸道的咒術氣息……
“高手?老大,這些年我們超自然案件調查科遇到的歪魔邪道,鬼怪精妖還少嗎?那不都是高手……”
“這個不一樣。”宴炤輕咳了聲,他甚至覺得胸口火辣辣的刺痛,全是那股氣息害得,“這一個,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
“那這一個要是凶手呢?”
“不可能,這人要是凶手,根本不必搞這麼多事……”
.
“阿嚏——!”
容祈睡得好好的,一個噴嚏打醒,從床上坐起來,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枕著霍凜胳膊,蒙著被子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感覺到頭頂投來的灼熱視線,她慢悠悠的拉下被子邊緣,蒙著臉,露出一雙嫵媚動人的桃花眼,對上了霍凜含笑的深邃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