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話落之際,采光極好的豪華臥室內鴉雀無聲。
陳翰甚至心虛到不敢看容祈的目光,他回頭看向宴炤,滿眼都是問號:“你惹到這祖宗還喊我來,你這不是害我是什麼?”
莫約30秒後……
長得人高馬大俊朗萬分的宴炤,被鴻晝和黑天老祖宗,一左一右,架出了臥室。
“二位,二位有話好商量……”
宴炤也無掙紮,因為他發現,他根本掙紮不了。
這倆老人看著年紀大,可力道恐怖驚人,他稍一動胳膊,就能聽到自己關節即將脫臼的咯拉聲。
“誰跟你好商量!”黑天老祖宗剜了眼宴炤。
“我們家小崽兒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給你整的又抱恙不適了,不能忍!”鴻晝冷嗬了聲。
“……我真不知道我抽個煙她就能那樣啊。”
宴炤雙腳騰空,被兩個老人,一路從四樓架著胳膊,提溜到了一樓,心裏沒準備,就被扔出了檀園大宅門。
鴻晝老祖宗居高臨下的站在台階上,撩起褂袍前擺往後甩,仙風道骨,高深莫測,掐指一算後,雙指並攏怒指宴炤,“離我們家小崽兒遠些,否則,老夫等絕不姑息!”
鴻晝老祖的聲量不大,可渾然震懾!
不知為何,他言語間,原本晴空萬裏的冬日大好天氣,忽然被壓抑湧動的烏雲籠罩。
黑天老祖見鴻晝掐指推算,自己也掐指算了算容祈的氣運,旋即眸底閃過愕然,麵色陰沉的凝著被扔出門的年輕人,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年輕人,你有大好前途,可莫要做傻事,與天爭。”
被扔出大門的宴炤,在雪地裏滾了滾,下蹲旋身長腿掃過地麵,穩穩站起身,他驟感風雲在陡然中驚變,在直視那台階上的兩名老者時,更是有一種被人捏住心髒的梗死窒息感。
宴炤心底震驚萬分,畢竟自己勝任保密局超自然案件調查組已2年有餘,破獲的超自然詭異案件不計其數,可唯獨這次,他還沒開始查,就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二老交代完,立刻轉身消失在門內。
天上湧動彙聚的陰雲也倏然消散。
天空再次恢複澄淨,又是冬日裏的燦爛陽光,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宴炤進不去了,隻能呆在門外,迅速給陳翰發了個短信。
方才那兩位老人的警告,讓他下意識不敢輕舉妄動,他甚至冥冥中有一種但凡輕舉妄動,自己就會大禍臨頭的感覺
他隻能將要詢問容祈的問題,都列成了一個清單,給陳翰發了過去。
彼時。
宴炤一起來的一男一女,見宴炤被倆老頭帶出去了,繃著臉,轉身就離開了臥室。
陳翰還留在臥室中,正尋思要不要離開之際,他收到了來自宴炤的短訊。
他瀏覽了一遍宴炤列出來的,想問容祈的問題,猶豫再三後,清了清嗓子,試探問:“所以,霍太太,這裏有幾個問題,能勞您大駕回答一下嗎?我也是真沒辦法,手裏案子被他們搶了,我又迫於上司壓力,無奈之舉。”
因為霍凜又給容祈倒了杯參茶的緣故,容祈摘下霧化器,雙手正捧著冒著熱氣的小茶杯小口小口的嘬著茶,喝了幾口,覺得好喝,還含了口在嘴裏,微仰頭,抵住了霍凜的薄唇,也要喂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