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容祈的威壓,宴炤隻能硬著頭皮帶著4444號垂耳兔玩偶回了家。
他住的是帝城很普通的住宅小區,貸款購買,兩室一廳,才89平方米,他自己買的,盡管他父親經商,家產豐厚,他母親家也是大族權貴,可宴炤一直都過著普通的生活。多一個小鬼和他一起住,這小房子,也完全夠了,隻不過他住的房子,顯然沒有任何女孩子居住過的生活氣息,完全一個邋遢髒亂的“狗窩”。
黑暗的樓道內,緊鎖的房門口,宴炤左手捏著粉色的垂耳兔,右手指打開密碼鎖,低著頭,輸入密碼,隨即打開房門,打開家中的電燈開關,旋即連鞋都沒換就拎著兔子往裏走。
宴炤覺得,兔子不對勁,哦不對是……喬楚的魂魄,不太對勁。
打從他將其從容祈身邊帶走後,這藏在兔子玩具裏的小女鬼,渾身僵硬,瑟瑟發抖,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嚇死般,哪怕她一言不發,宴炤都能感覺到她對外界的恐懼和不知所措。
容祈應該把她保護的很好,以至於,離開她之後,小女鬼整個都emo了。
他回到家後,第一時間進入客廳,把粉色垂耳兔中的喬楚,安置在了堆滿臭襪子、褲衩子和髒衣服的沙發中央。
“以後你就呆在這。”
宴炤在沙發前蹲下身,目光緊逼既可愛又軟萌的垂耳兔玩偶,和玩偶中的喬楚說著。
繼而,他想到什麼重要的事,又囑咐道:“我想容祈她和你說過,白天……”
“白天避光……晚上隨意……不要亂跑……要聽話。”
垂耳兔的小嘴巴一張一合,溢出軟弱慌張的奶音。
我一定要和你臭烘烘的髒衣服待在一起嗎?
這句話,喬楚沒敢說,她害怕。
“嗯,看來你都懂。”宴炤拍了拍兔頭,旋即站起轉身,徑自脫去上衣,露出強壯結實的麥色背肌,踢踹掉鞋,一路朝著浴室走去,順帶把褲子也脫了。
“我先去洗澡,你隨意。”
他回頭朝垂耳兔道,卻瞅見那藏在兔子裏的小女鬼,用軟長的垂耳遮住眼睛,背對著他,麵朝沙發,一整個縮了起來,像隻奶粉色的兔子球球,還在那委屈的念念碎。
“為什麼要當著我的麵脫衣服呢……男女有別啊……可以不把我當人看,可我是女孩子嘞……”
他被逗笑了。
直到浴室那方向傳出淋雨水聲,縮在沙發角落的垂耳兔喬楚才漸漸放鬆,回過頭,掃視亂七八糟的客廳,瞅著坐在屁股底下的男人大褲衩子……
喬楚生前極愛幹淨,盡管膽子小又怯懦,可她無法忍受髒亂。
於是,趁著宴炤在洗澡。
她小小一個,從沙發爬下,在客廳外的陽台發現了髒衣簍,還有洗衣機烘幹機,於是費勁的把髒衣簍拖進客廳,慢吞吞的將客廳裏所有的髒衣服,都收緊了衣簍裏。
宴炤洗完澡,穿著鬆垮的黑色睡袍,半露著強壯的胸肌,踩著人字拖從浴室走出,來到客廳時,錯愕的站在原地,低眸盯著那一隻玩具兔子,正咬牙用著吃奶的力氣,推動著收集了滿滿一籮筐的髒衣簍。
宴炤更驚訝的是……
沙發上幹淨了,扔在地上的飯盒、啤酒罐、啤酒瓶……還有亂七八糟的垃圾包裝袋,都被收進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