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男人臥室中,坐在床上的4444號垂耳兔一聽見容祈的聲音,興奮的就要越過宴炤,飛奔下地衝出房間。
她剛跳起,踩過宴炤頭頂,穩穩落地就打算跑出去,就被眼疾手快的宴炤一把揪住大長耳朵,給拽了回來。
“嗚嗚……你幹嘛~!”
4444號被拽飛,又回到了床邊,她垂耳兔玩偶的雙手捂住毛茸茸的大腦袋,語氣譴責哀怨的嬌嗔。
“還有外人在,你這樣跑出去,不就露餡兒了?”
以宴炤對初雪的了解,若是看到一隻不同尋常會自己走路的毛絨兔子玩具,她絕對會上報保密局,履行規章製度條款,甚至質問他這個組長為什麼把邪祟物放在身邊。
“在這等著,我先出去看看。”
然後,宴炤迅速在淩亂的衣服堆裏找了不知幹淨還是髒的長袖長褲,隨便一套,虛掩臥室門,走了出去。
獨留在房間的4444號左看看,右看看,跳下床,覺得房間真的太亂了,又下意識的開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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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
初雪因為這張嘴,在檀園,在容祈麵前吃過大虧,所以再見容祈時,盡管她依舊看不慣容祈的做派,卻成功管住了嘴,停止收拾客廳,在驚訝宴炤說的客人竟是容祈和傳說中的霍凜之餘,解釋了句:
“家裏人讓來的……”
為讓容祈意識到她和宴炤之間的關係可以不是上下級那麼簡單,她特意說的含糊其辭,用了“家人”。
霍凜沒有抱容祈。
容祈是自己走進屋的。
她步態優雅,但步子很慢,身後有霍凜緊跟守護,隨時倒下,都有霍凜護著。
她戴著溫暖的白色絨毛手套,穿著剪裁精致的白色大衣,臉色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破碎感,迷人嬌媚的瞳底卻透著幾分神采。
從樓道口至進屋後的客廳,一共20步,容祈到了沙發旁,頭暈目眩,一陣胸悶氣喘。
但是她輕輕扶著沙發坐靠下,並沒有被外人覺察到任何一絲的不對。
她覺得,霍凜都要帶她去見他母親了,她就算身體恢複遲緩,三步一踹,走路就暈,日常靠抱,可多少也得習慣自己走幾步,免得到了霍凜家落人口舌。
容祈輕輕歎了口氣,霍凜環顧四周,顧不得亂,鬆了一顆大衣扣,在容祈身邊坐下,伸手就把她攬入懷中摟著。
即便容祈不說,他也知道容祈單憑自己走了幾步,已經開始出現身體不適的症狀。
宴炤就是這時自走廊現身的。
他瞥了眼杵在那的初雪,又尷尬的瞥了眼坐在那的容祈和霍凜。
他莫名就有一種,這倆是那隻兔子監護人的既視感,在他們兩人的目光注視下,宴炤硬著頭皮,麵向初雪,“……我有點事,可能不太方便接待你。”你可以先走。
這話,宴炤覺得初雪無論如何都能品出來。
他還是給她留了點麵子的。
初雪放下手中的抹布,“沒關係的組長,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事。”
“……”看來是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