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江知野像聽到什麼荒唐的話一樣,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小叔,你剛剛說的,我聽不明白。”
江淮一聲冷笑,拿起一份文件,“你配不上她,那婚約委屈她了。”
“哈?”江知野再次不明。
他小叔是不是說反了?
他江知野怎麼可能配不上一個文盲,況且明明委屈的人是他。
還想再說什麼,陳七上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少爺,江爺要工作了,還請你先回去!”
陳七的意思就是江淮的意思,江知野不敢忤逆,隱忍著渾身的不適跟著離開辦公室。
一出去,電梯口,隻有他們兩人。
沒了江淮的存在,他才敢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陳助理,你說我小叔是什麼意思?
幫不幫我也沒說,怎麼還詆毀我?
我怎麼可能配不上那流氓養出來的文盲?”
陳七薄唇微眯,伸手抬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一臉認真,“江少,你是江家人,別因為一些莫無須有流言蜚語降低自己的檔次。”
說完,電梯剛好打開,陳七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個動作,直接把江知野趕進電梯裏頭,心哇涼哇涼的。
好不容易冒死來的環宇,居然一點收獲都沒有,自己小叔神神叨叨就算了,連助理也和他一個德行。
算了,還不如回家找爺爺來得實際。
陳七看著下行的電梯,才轉身回到辦公室。
回到的時候,江淮沒有再繼續坐在辦公椅上,而是起身,站在落地窗前。
一手插兜,一手夾著一根點燃了的香煙。
吸了一口,吐出一團輕霧,勾勒出他那驚豔時光的側顏。
陳七上前,恭敬道,“爺,人回去了!”
江淮嗯的一聲,將煙置於一側的煙灰缸中壓滅,音色淡淡,“婚約是他跟人家訂的?”
陳七,“是的,說是和沈家老爺私下訂的!”
這個他指的是江道遠,江淮的父親。
江淮嗤了一聲,“這老頭,盡搞一些麻煩事,繼續盯著!”
“是!”陳七應道,看了眼他老板清冷的背影,再次離開辦公室。
世人都說他的老板薄涼不近人情。
特別是對待女人,完全沒有所謂的紳士風度,是一眾名媛千金口中的高嶺之花。
這些年不是沒有鶯鶯燕燕在他身邊環繞,有,還很多,但是又有誰能入得他眼。
不是他眼光高,而是他心中早已有屬於自己的白月光。
白月光是天上仙水中月,一旦認定了,其他的繁花自然是看不上的。
這個白月光就是沈清歡。
至於江淮是怎麼看上人家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陳七隻知道他家爺終於盼到人家來了京城。
.
潤園。
楚歸走後,沈清歡也睡不著了,繼續昨晚還沒完成的工作。
相比於外邊的紛紛擾擾,這裏顯得過分的恬靜。
書房內,專業的案台上排放的是整齊的裝裱字畫工具,有排筆、砑石、啟子、裁剪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