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當成家人!”
吳秀敏唯一能說得出口的就是這句。
她想成為沈南征的什麼人,而不是所謂的戰友遺孀。
卻也清楚地知道,她的底氣不過是仗著丈夫是沈南征最好的兄弟,而丈夫之所以殉職也是執行任務時為了給沈南征在內的小分隊打掩護。
沈南征之所以照顧她們母子倆,有一部分是部隊授意,也有一部分是和那幾個戰友出於個人心意。
逢年過節時,他們都會一起來給她送錢送東西,但是她記住的也隻有沈南征一個人罷了。
幾人裏隻有沈南征官職高,隻有他最出挑,也隻有他話最少,他每次都是關心她的兒子有沒有吃好睡好,但她總是固執地認為那是他對她別有想法,才會不好意思跟她說話。
平時她是見不到他的,也就是兒子生病她才能見到,而且還不是每次都能見到,要看他有沒有時間。
她不相信那樣一個身處雲端的那人就這麼輕易定親了,要定親也是找她這樣親切隨和的人。
甚至已經不會用正常思維想事情,覺得溫然這樣不懂事的小丫頭根本配不上沈南征。
一個用力把無名指上礙事的指甲撕下來後,“南征知道你這麼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嗎?”
溫然勾唇,“他隻會嫌我不夠牙尖嘴利,不夠咄咄逼人!”
吳秀敏反問:“你哪來的底氣,他就不喜歡你這類型的人!”
“沈南征給的底氣啊!”溫然回答得理直氣壯,“他追我的時候可沒說喜歡哪種類型,隻說我什麼樣他都喜歡。”
“你胡說,這都是你自欺欺人!”吳秀敏揚起手就要打溫然。
但是溫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推開她的胳膊,反手打了過去。
耳光清脆,幾乎用了十成的力。
又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到底是誰自欺欺人,你心裏比我清楚!妄想症是病,得治。”
吳秀敏捂著臉瞪向她,“明天我就頂著這張臉去找南征,讓他看看你有多惡毒!”
“好啊,一巴掌哪夠,我再給你補兩下!”溫然嘴快,手更快。
沒等吳秀敏反應過來,又給了她兩巴掌。
門外阮玲等人聽到聲音還以為吳秀敏要對溫然動手,緊張地衝進來。
賀靳言更是擋在三個姑娘前麵,生怕吳秀敏發起瘋來亂打人。
但是看看吳秀敏的臉,再看看溫然的臉,立刻明白是他們多想了。
吳秀敏指著自己的臉說:“賀醫生,你們來得正好,正好可以作證告訴南征,我的臉都是陸溫然這個惡毒的女人打的!”
阮玲怕賀靳言亂說,拽了拽他的衣角。
賀靳言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開口道:“抱歉,我們沒看到陸護士打你。再說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陸護士照顧你兒子都盡心盡力,她怎麼可能會打你!”
阮玲順著他的話說:“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自己打的故意誣陷溫然,我們才不會給你作偽證。”
金寶莉也幫著溫然說話,“剛才我就看你有問題,你到底想幹嘛,大半夜不陪你生病的孩子,跑這兒來為難一個值班的護士,有何居心!”
吳秀敏氣得血壓飆升,“你們都被她騙了,她就是個惡毒的女人,我怎麼可能自己打自己!陸溫然,你自己說,你有沒有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