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征是真渴了,下了車很長一段路都是步行回來的。
天氣這麼熱,哪是一口水能解決的,一連喝了三杯。
溫然看著都心疼了,“慢點喝,別嗆著了!”
“沒事兒,這不是要要抓緊給你彙報!”
沈南征又倒了一杯水,這次沒有一下喝完,而是邊喝邊講。
“大隊公章是石傑這個生產隊長偽造的,他想兩頭得利,不想得罪上邊領導,也想占宋溫馨的便宜;書記劉二柱也占了宋溫馨的便宜,也在石傑偽造公章時提供了便利。兩人以為山高皇帝遠不會出事,沒想到偏偏就出了岔子,目前兩人已經停職查辦。
至於宋溫馨,經過查實確有弑父動機,隻不過宋建設的屍體超過三個月早已腐爛,無法做更深一步的屍檢。”
溫然插嘴問:“你們開棺驗屍了?”
“嗯,他連個棺材都沒有,一張破草席了事!如果不是還有個墳包,找他都難。”沈南征如實說,“宋溫馨膽子再大看到腐敗的身體也跪了,再加上連日審問,承認了殺人事實,但是現在精神已經不太正常,見誰都說‘我殺人了,嘿嘿嘿……’。 ”
溫然能想到宋建設死後的待遇不會好到哪兒去,但他為宋家貼補這麼多年的工資,竟然落得連口薄棺都沒有太可悲了。
若說宋溫馨說瘋就瘋,她不信。第一反應是,“她不會是裝瘋吧?”
沈南征又喝了一口水說:“我們也這麼想,連續觀察了幾日,都沒觀察出異常,連人都不認得了,還把宋建成當了宋建設,見他就跪下不停地磕頭,把宋建成也嚇夠嗆。”
“宋建成也不是無辜的,怎麼處置他倆 ?”溫然更關心這個結果。
沈南征繼續說:“宋溫馨已經被收監了,具體怎麼判還沒最後定下來;宋建成就是隻死鴨子,一直都在嘴硬,不過再嘴硬也有弱點,最後全撂了!宋溫馨跟石傑和劉二柱‘交易’的時候,都是他在牽線放風。他目睹宋溫馨殺人也是事實,沒有參與,但見死不救也是事實。定不了他死罪,給他弄了個十年勞改。”
十年對宋建成來說也不屈!
說好聽點叫牽線放風,說不好聽點可不就是拉皮條嘛!
宋溫馨現在瘋,確實也不好判。
證人證詞都有了,宋建設這個物證爛了。
就算宋溫馨應承認,但她瘋了也不好判。
溫然沉思片刻又問:“宋溫馨會被判死刑嗎?”
“她的口供都沒簽字按手印,判死刑沒那麼快,除非證實她是裝瘋。”沈南征說完又補充,“後邊於陶會持續跟進,就算不判死刑,這輩子她也別想出來了,你放心。”
溫然:“……”
溫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沈南征又跟她說了很多話,有的她聽進去了,有的沒聽進去。
兩人正聊著,阿姨帶兩個兒子回來了。
沈南征剛剛已經在外邊抱過兒子,看到他們進院又趕緊去抱。
他又走了這麼多天,就怕兒子不記得他。
好在兩個小家夥願意找他,他舉起兒子飛高高,每次舉起兩個小家夥,他們都會咯咯咯笑個不停。
現在他們喊“爸爸”喊得更清晰一些,沈南征抱著他們一個勁兒地讓他們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