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感覺這美刀有點燙手,沒有接。
“這合適嗎?”
“合適不合適我都要送,我能給他的也隻有這些了。”金寶莉把錢塞到她手裏,“他葬了我的父母,我無以為報;他等了我這麼多年,我也無以為報;我早就配不上他了,也不想給他添堵,麻煩你幫我這個忙吧!”
溫然聽到她那句“早就配不上他了”,心裏一咯噔。
總覺得寶莉還隱瞞了什麼事。
但是寶莉不說,她也沒有刨根問底。
隻是依舊覺得手上的美刀燙手。
“阮三哥若是不收呢?”
“他不收你就留著。”金寶莉給出去的東西沒打算收回來,“你告訴他,我欠他的,永遠都欠。”
溫然明白她所說的“欠”,是欠感情,欠人情。
不是一遝美刀就能還清的。
但是隨了這點禮,寶莉心裏能好受些。
猶豫了下,放進包裏。
“你欠的何止是阮三哥,你和羅先生也該早日開花結果了,別忘了他等了很多年。”
金寶莉看向緊緊關閉的門,知道羅耀祖就等在門外,等她敞開心扉。
她給了溫然一個淺淺的笑,“你說得對,我欠他,欠他感情,欠他命,這輩子都無法還清了。”
“那你做了決定通知我一聲。”
溫然還記得她和沈南征結婚,寶莉和阮玲送她枕套時開的玩笑,那時候青澀又真摯。
如今時過境遷,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無奈。
金寶莉開玩笑似地說:“著急給我隨禮啊?”
溫然莞爾一笑,“是啊,我這份禮等了這麼多年都沒送出去,可不得著急!”
“哈哈哈……”
金寶莉笑著笑著掉出了眼淚,一把抱住她。
“溫然,幸好還有你,不然我連回來的勇氣都沒有。”
溫然感覺她的身子在微微發顫,輕撫著她的後背說:“有勇氣就好。現實是殘酷的,隻要你勇敢麵對,一切都會過去的。”
金寶莉埋在她的肩頭,用力點了點頭。
擦了擦眼淚鬆開她,“對了,我還給孩子們準備了禮物,昨天沒見到他們也忘了拿出來。”
溫然知道她是聽到阮良策帶女朋友回來亂了心神,沒戳破。
也沒跟她客套,“什麼禮物啊?”
“今年剛推出的隨身聽,我一口氣買了六個。”
溫然疑惑:“六個?”
“是啊,六個。你家三個每人一個,阮玲家兩個每人一個,還有一個給了耀祖的女兒。”
金寶莉把隨身聽放進溫然的包裏,但是她的包放不下。
幹脆把自己的包給她,讓她方便提回去。
然後又問:“對了,丫丫現在身高體重是多少,回頭她的衣服交給我,我包了!”
“她現在的衣服太多了,不能再給她買!”溫然覺得很有必要控製女兒的衣服數量。
金寶莉重新坐下來,“女孩子衣服多點很正常,嘉欣都有自己專門的衣帽間呢!”
“嘉欣是?”
金寶莉這才想起還沒告訴溫然,忙說:“嘉欣是耀祖的女兒,今年十七歲,挺愛美的一個女孩子。”
溫然順勢問:“她跟你處得怎麼樣,知道羅先生向你求婚的事嗎?”
“嗯,知道。耀祖求婚都是她策劃的,她把我當姐妹,也當長輩,有一段時間都是跟著我睡覺的,很依賴我!”金寶莉提起羅嘉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