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漫的臉上露出一絲僵滯。
聞彥川看著溫漫的臉色,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一挑:“扔了?”
溫漫瞬間想起了那一天,她在Wendy家一臉堅定且不在乎地說要把聞彥川的衣服扔了時,她根本沒想到聞彥川會要回去這件事。
畢竟在巴黎的那個晚上,聞彥川滿臉冷漠,眼神中都透露著嫌惡。
溫漫是真覺得聞彥川不會把送出去的外套再要回去,這是前車之鑒。
但下一秒,溫漫的臉色就緩和了過來。
她看著聞彥川,語氣也變得有些自在起來:“怎麼會,聞先生的衣服價值不菲。”
聞彥川沒有拆穿溫漫,隻是微微頷首。
從日料店走出時,天空已經飄起了小雨。
溫漫坐在車上,許是累了一天,此時已經有點昏昏欲睡。
車內的氣溫逐漸上升,溫漫覺得暖和,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都鬆散了下來。
她目光注視著隔擋在她與聞彥川之間的中控台,上麵顯示著此時車內氣溫的度數,發出微微光亮,溫漫抬起手,輕輕觸摸著那一塊顯示著數字的中控台屏,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
聞彥川隻是垂下眼,便將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包括她那副困倦的模樣。
車子行駛進隧道內,暖黃色的隧道燈耀眼,透過黑茶色的車窗照進車內,映的溫漫身上的香檳亮片裙熠熠生輝,聞彥川這才仔細打量起她這身衣服,上麵的亮片居然是一顆顆細鑽縫製。
溫漫的皮膚白皙,倚靠在車內,有一半的肌膚裸露在光下,另一半隱藏在車內的黑暗中,擋在胸前的卷發,每一根發絲都像渡上了柔光。
她安靜得很,呼吸平緩,胸口有小幅度的起伏,聞彥川微微前傾,才看到溫漫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靠在車內睡了過去。
車內的電台還小聲放著柔緩的粵語歌,有些年代,是上車之後溫漫覺得氣氛沉悶,主動提出的。
聞彥川極少會在車上聽歌,他平時都太過忙碌,不是在開會議就是在車上休息,倒是會在車內廣播中聽一聽實況新聞,他沒有時間去閑情雅致。
他看著溫漫,身子向後靠攏。
溫漫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指輕輕劃過他西裝的外套,隻是一個袖口,甚至沒能撥動他那顆金屬袖扣,但聞彥川還是感觸到了溫漫指尖的柔軟,幾乎微不可聞。
像是不確定一般,聞彥川再次動了動手臂,用她白皙的指尖去觸著自己袖口的布料,動作輕微,生怕驚醒了溫漫。
隱忍中夾雜著貪婪。
“這若是浪漫,我怎麼覺得就快分離
你哭過,但眼影閃過更豔美
我是誰情人,你始終也是你
微笑靜默互望,笑比哭更可悲
就算怎開心皺著眉
盡管緊緊抱穩你
……”
車窗下,一道光影閃過,斑斑映在溫漫的臉上,那首歌的聲音逐漸模糊不清,聞彥川靜坐著,胸口的跳動震耳欲聾。
……
等溫漫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彥川的車已經停在了公寓的樓下。
車內一片寂靜,車燈熄滅,周圍一片黑暗。
溫漫看著陌生的環境,微微一愣,身子動了半寸,這才想起自己在車上睡著了,回過頭時,看到一旁的聞彥川正仰頭靠著,眼眸微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