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漫的額頭抵著聞彥川的胸口。
肌膚透過布料傳來若隱若現的觸感,溫漫甚至能感受到聞彥川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緩慢、平靜。
不似她躁動跳躍的心,幾乎要脫口而出。
溫漫的手搭在聞彥川的小臂上,袖管下的手臂健壯有力,是溫熱感,讓溫漫無比安心。
她本應該在這一刻推開聞彥川,但她任由自己的貪戀,輕輕搭在聞彥川的懷裏,闔上雙眸。
原本抑製住的酸澀情緒像是在這一刻見到聞彥川而爆發出來一般,鼻尖也是酸的,眼底也染上了一抹殷紅。
情緒交織,溫漫的手微微用力,心裏念著:再等一秒。
再等一秒就推開他。
聞彥川沒有動,他任由溫漫輕輕抵著自己的胸口,手微微圈住溫漫的腰間,將她護在懷裏,卻紳士地沒有觸碰到溫漫,看似親密,卻又十分紳士。
他向來如此。
溫漫聽著聞彥川的心跳聲,忍住情緒,咬緊了唇不讓自己的弦徹底崩潰。
她已經沒有理智了。
在這一刻,她隻想待在聞彥川的身邊,在這個暫時讓她覺得舒適安全的地方,短暫地逃避著外界的一切。
哪怕聞彥川是騙她的,她也願意。
溫漫合上眼,隨後輕輕撤離開聞彥川的懷抱。
聞彥川低頭看著溫漫,眼底深邃,半開玩笑地問道:“什麼都沒帶,不怕被我賣了?”
溫漫抬起頭看著聞彥川反問:“聞先生會嗎?”
聞彥川略微思考了一秒,微微點了下頭:“會是個不錯的好價錢。”
溫漫癟了癟嘴,語氣帶了幾分委屈:“出來的太著急,隻帶了身份證和護照。”
她的手放在大衣口袋裏,緊緊攥著那一張小卡片,愈發用力。
倫敦的風吹來,帶著一絲濕潤,不算冷。
比北京的空氣要清新了不少。
此時溫漫才算是徹底恢複了理智,也在後悔自己竟然什麼都沒做準備,像是逃難一般投奔著來找聞彥川是一件多麼大膽和失禮的事。
聞彥川倒沒覺得怎麼樣,溫漫把她這個人帶來就行了。
但這樣的舉動並不像是溫漫輕易能做出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
溫漫垂下眼,小情緒在聞彥川麵前暴露的一覽無餘。
她平日最不喜歡把情緒掛在臉上,對於外界,她永遠是冰山美人的人設,所以不管開不開心,都是一副表情,也沒有人真的會去研究她那副麵具下的臉的心情。
但溫漫不想在聞彥川麵前戴上這層麵具,又或是說戴了也沒用。
聞彥川一向看人看得清。
溫漫眼裏都是委屈,聲音也低了幾分:“聞先生,我可以不說嗎?”
她不想說,因為她本就不喜歡告狀,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找靠山幫忙的那種告狀。
圈內的事聞彥川不了解,鬧起來家長裏短,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件上不得台麵的事,她不想說給聞彥川聽。
這樣的東西也不配進聞彥川的耳。
聞彥川微微挑眉,對於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意外,也沒有多餘的情緒,隻是點了點頭,對溫漫說道:“餓嗎?我訂了餐廳。”
溫漫垂著頭,手指絞著自己的袖口,老實的悶聲回答:“吃了飛機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