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玉葉被煮沸後,從紫砂壺中散發出濃鬱的茶香氣。
幾個人圍爐小坐品著極品毛尖,小喬不懂飲茶,端著個茶杯倒了點鮮榨果汁學著樣子抿,一家子唯獨少了聞景山。
溫漫推了推聞彥川的手臂,壓著聲音小聲耳語:“戒指的事你怎麼沒同我說?”
早說她也不會戴過來惹聞老爺子生氣。
聞彥川隻是勾著她的指尖哄著她安心。
他就是想用這方式讓聞景山明白,溫漫在他的心裏的地位和孟書竹同聞景山是一樣的。
孟書竹飲了兩杯茶,這才慢悠悠起身上了樓,淡淡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他。”
聞雅湊近了聞彥庭小聲嘀咕:“程叔能勸得動爸嗎?還不如喊他下來喝茶。”
聞彥庭抬眸看了一眼聞彥川,後者正撥弄著溫漫的頭發要幫她挽起。
他從溫漫的腕上撥下黑色發繩,將長發在手心處纏繞了兩圈,聲音低沉:“這樣好看。”
一門心思撲在了女人身上。
聞彥庭無奈地笑,沒有回聞雅的話。
……
書房內,聞景山拍著桌子怒沉,火氣衝天。孟書竹剛上了樓就聽到他暴怒的聲音。
“他那是什麼意思?!從進門就給我臉色看!還握什麼手,我和她握什麼手?!他就不是想給我看他買的那個戒指嗎?”
“說起戒指我就來氣,買他母親當年的訂婚戒指,還比我送書竹的鑽戒大了些。他什麼意思?他是在暗示我,我當年和書竹在一起的時候窮,他現在翅膀硬了,比我當年有能耐!”
“什麼極品毛尖,什麼藍天玉葉,六個人喝,我在哪裏?!書竹把你都算進去了,這不明擺著給我難堪!”
“一家子連著一條心,把我排在外麵了。老程,你說這像話嗎?”
聞景山一下下地拍著桌子,聲音越來越高,說到最後一句,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程叔微微欠身,還在打量著聞景山的臉色:“聞董,是您說您不喝的。”
聞景山一梗,轉頭看向程叔,眉目沉的厲害:“我耽誤你喝茶了是吧!”
孟書竹在門外聽了一會,見他火氣撒的差不多了,這才抬手敲了敲門,麵色一臉平淡。
聞景山怒喝一聲:“進來!”
孟書竹推門而入,程叔見狀微微低首:“夫人。”
聞景山聽到動靜,一回頭,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又冷沉著:“你上來幹什麼?”
孟書竹不動聲色:“我喊老程下樓喝茶。”
程叔的頭更低了,書房內陷入寂靜,聞景山一口氣梗住,撒也撒不出來。
孟書竹揮了揮手:“老程先下去吧。”
程叔得了救,連忙‘哎’了一聲,臨走時還關上了書房的門。
他還惦記著底下的毛尖,在樓上耽擱了幾十分鍾,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煮上一壺熱的。
書房裏一片寂靜,孟書竹走到書架上,指尖隨意地在上麵滑動輕點,最後取下一本《傲慢與偏見》,隨手翻閱。
她輕抵在那張紫楠木桌,五十多歲的年紀,歲月依舊沒在她的麵容上留下痕跡,風韻與氣質並存。
“脾氣發完了就下樓去飲茶,孩子們還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