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香韻胡亂扭動身子,但還是被他們按住手臂、捂住嘴拖了下去。
“嗚嗚嗚嗚……”
她的嘴裏發出破碎的囈語。
曾經的人族第一美人,修煉天才。
如今淪落到被人當場拖走,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為她感到惋惜。
修真界的人雖然崇尚強者。
但在他們心中,始終認為一個修士的道心才是最重要的。
任憑你修為再高深,沒有一顆澄澈的道心都是無用的。
而冉香韻的道心,已經混沌。
尉遲霄有意立威,恢複威信,沒有把冉香韻拖遠。
幾乎是拖下高台沒走幾步,就一棍又一棍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冉香韻從最初的痛苦哀嚎,到最後癲狂大笑。
她一直都知道,他隻是師父一粒可以隨手丟棄的棋子。
但她沒有辦法。
一個不能無法修行的人在極淵閣是待不下去的。
往日那些尊敬她的師兄師弟,知道她沒了修為。
不是隨意打罵她,就是趁機占她便宜。
這種日子,她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視線裏的一切都糊上了一層血色。
極淵閣?
高階修士?
哈哈哈哈哈,不過是一群畜生都不如的渣滓。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的眼前忽明忽暗。
朦朧間,出現了一個人的笑容。
那時,她求尉遲霄教她提升容貌的術法。
但那術法需要引一定的魔氣入體,她需要有人先幫她試試……
在路邊,她把全家被殺流落街頭的司耀撿回了極淵閣。
隻是她不知道,撿回來的司耀竟然是個傻子。
無論她想要什麼,那個司耀就是求也要給她求來。
用他來溫養魔氣,他二話不說,就算每日都疼的生不如死。
還是對她笑。
一直跟在她身後,就像個哈巴狗一樣煩人。
冉香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有一顆淚滑落。
可若是他還在……
他一定會不任由那些人欺負她……
……
葉星璿看著冉香韻沒了氣息的身體,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廣場也陷入短暫的寧靜之中。
巫如風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嗤:“昔日的愛徒,尉遲閣主說打死就打死,果然鐵麵無私。”
尉遲霄知道巫如風是在諷刺他,他立刻冷笑一聲:
“巫門主謬讚了。”
他站起來,走到最前麵,揚聲說道:“今日召開仙門大會是為了……”
“等等!”
祁清言放下手中的新茶盞,一雙眸子似冰似雪。
“尉遲霄,極淵閣的弟子誣陷我的未婚妻,你就打算打死了事嗎?”
尉遲霄麵色一沉。
“祁天尊什麼意思?”
祁清言站了起來,周身恐怖的靈壓瞬間釋放。
空氣都被靈壓擠壓的扭曲變形。
在祁清言對麵的尉遲霄等人都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
好像有千萬斤重擔壓在肩頭,讓他們連挺直身體都難以做到。
尉遲霄滿目驚愕,化神期?
祁清言竟然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化神期?!
那豈不是離羽化飛升隻有一步之遙了?
他催動靈力奮力抵禦祁清言的靈壓,怒道:“祁清言,你到底想幹什麼?”
祁清言冰冷的眸子中沒有一絲溫度。
“自斷一臂,本尊就饒恕你剛才的失禮。”
自斷一臂?
尉遲霄狠狠瞪著他,怒極的眸子幾欲噴火。
“祁清言,我已經處置了冉香韻,且我乃一閣之主,你怎敢如此輕視我?”
祁清言邁開長腿,一步步朝尉遲霄所在的位置緩步走來。
他的目光像是審判者,審判般的看著他。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他揚揚眉,“你自己動手,還是本尊動手?”
一直在座位上看戲的王之幻此刻撫掌大笑:“尉遲老兒,冉香韻是你的徒弟,沒你的授意,她走的到台前嗎?”
“你怕不是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傻子?”
龐大的靈壓已經讓尉遲霄的麵色白了幾分。
同時,迫人而來的殺意逼得他呼吸一滯。
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祁清言從原地消失了。
尉遲霄在心底驚呼一聲不好,轉身就朝高台外飛身而走!
但他的身形還未飛出高台,就被從後方追上的祁清言單手抓住了衣領。
用力往地麵一摔!
眾人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